上神说,忘川一族,阵法奇多,困住水阙的是一种,这里,又是一种。
或许这个地方,被水秋果用阵法藏了起来。
那座宅院里,到底藏着什么,值得水秋果如此费心?
陌风越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回了小木屋
葡萄架下,水秋果坐在凳子上,淡若白菊的眼眸看着陌风越迎着朝阳归来,她知道陌风越长得俊美,如今一身男装打扮,更是如同画里的少年郎,让人移不开眼。
“你去了何处?”
她开口,直视着陌风越的桃花眼。
“闲着无聊,到处转了转。”
陌风越走了过来,瞅着她一身明媚的黄色衣衫,桃花眼微微眯着。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来这里作何?”
陌风越突然出现在江城,水秋果还是很奇怪的,这座死地,根本无人敢踏足。
“我听京城里的一些大爷说,江城有鬼魅出没,更有一位黄衣女子在江城,他们说,那黄衣女子日日守着一座孤坟,说是在等着一个人,很是神秘的样子,我就觉着好奇,特地来瞧瞧。”陌风越摸着下巴,几日过去,她的伤明显有了好转,“京城那些个大爷口中的黄衣女子,该不会就是秋果姑娘你吧,你在这里,等的是谁?”
“想不到消息传得还挺快。”
水秋果没有隐瞒。
“秋果姑娘等的是何人?”
陌风越询问。
“这个,不便告知。”
水秋果起了身。
“秦国帝王秦襄一年前在皇宫病逝,不过听说一年以前,秦襄的随身太监小鲜丹来了江城,来探望了此地的主人,被告知主人已经去世,随后悲戚的离开了江城,秋果姑娘,我想知道,帝王秦襄身边的人,为何会到这里……秋果姑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陌风越也没有在隐瞒,她瞅着水秋果一身黄色衣衫,直接开门见山。
“陌风越,你的意思是说,皇宫里的那位,并不是帝王秦襄,这一位,才是?”
水秋果面对着陌风越,一双眸子微眯。
“是。”
陌风越瞅着繁盛的葡萄架,一双桃花眼坚定。
“很是匪夷所思,陌风越,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水秋果转身,并不想理会陌风越。
“秦襄失踪了多少年,二狐就等了秦襄多少年,日日以泪洗面,肝肠寸断,每次午夜梦回,都是哭着醒来,短短几年,人越消瘦,她寻了秦襄许久,日日流连江城,为了秦襄,她
担负起来秦襄的一切,以一个女流之身,不惧朝堂之上的腥风血雨,偌大的秦国,全落在了二狐的肩上,秋果姑娘,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等过一个人,明知道他不会回来,可还是不会选择放手,依然固执的等着他……”
“他的离去,关乎着整个秦国,她是二狐此生最爱的人,秦襄葬身火海,二狐整整找了他四年,可他明明还活着,为何不去看看二狐……”
“秋果姑娘,我知道你一定清楚些什么,可否能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陌风越越说越激动,一双桃花眼泪光朦胧。
若不是因为她,因为那张脸,因为元罗泾,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好好的活着,哪怕秦襄命格所限,二十七岁,不得好死,至少也会和二狐快快乐乐的活过这四年……
“那座坟墓里,埋葬的,真的是秦襄的尸骨吗?”
“秋果姑娘,可否能回答我?”
陌风越鼻头有些红,她真的,太需要一个答案了。
“原来你来这里,是为了他,他,就是你口中的朋友吧?”
水秋果转过身去,黄色衣衫垂落一地,她看着陌风越沉重的脸,微蹙的眉头有些恍惚,淡雅的容颜神色沉静。
“陌风越,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那个人都已经死了。”
人一死,什么都不重要了……
就算再有多痛,那又能如何呢……
死了,就是死了……
“陌风越,我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是不是秦国的帝王秦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朋友,只是一年前有人来了这里,看见了弥留之际的他,随后,那人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江城……”
“等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不能一蹶不振,告诉二狐,那只小狐狸,好好的活着,守着她所爱的人的一切……”
水秋果说的极为平静,她没有再看陌风越,转身就走进了小木屋。
黄色衣衫彻底消失在陌风越的眼前。
“原来他,真的死了……”
“为什么接受,就是这么困难呢……”
陌风越喃喃自语,一双桃花眼忘记了眨动,青色的衣衫有着几分凌乱。
她此时特别想喝酒。
想让大脑不那么清晰,她也那么做了,只是寻遍了小木屋,没有半坛酒。
山峰之上,陌风越蹲在地上,看着这座属于秦襄的孤坟,桃花眼朦胧恍惚。
这就是她们找了几年的答案,原来是这样的……
“秦襄,你就是个懦夫,就算是哑了,残废了,你也该让我们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