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也是个愤世嫉俗的人,极度厌世。
“逆子,你个逆子!”清流女君极想一把掐死水阙,可看到那张与晚泉上神一模一样的脸,终是忍了下来,暴怒开口,“交代你一点点事情都做不好,竟然让陌风越逃过一次,叫你栽赃她,你怎么一点点小事你都做不好,真是没用,与你父皇一样没用……没用……”
“是啊,父皇没用,所以你残杀了父皇,现在,轮到我了吧,哈哈哈……疯子,疯子……你杀了我吧,你个疯子……”
“想死?阙儿,没那么容易的,你生来就是罪人,死亡,是赎不了你的罪的……”
“疯子,你已经输了,你什么都输了,真是又蠢又笨……就你,还想肖想那九重天上的上神,哈哈哈……愚蠢……”
清流女君暴怒的抬手,将轮椅上的水阙禁锢在空中,看着他一张脸涨的通红,才满意的笑了笑。
夜拂崖坐在大梁上,颇为有趣的看着下方这一幕好戏。
他若记得没错的话,当年这女人与人家帝王秦庄喝酒,喝醉后把人家当成晚泉上神硬生生给上了,结果最后还怨恨秦庄,真是忒不道德。
“咳咳……夜国师,好戏看够了吧,还不,还不出手救寡人……”
水阙额头青筋暴起,用尽所有力气,喊了一声。
清流女君一惊,抬头看向那梁上君子,眉头倒竖。
夜拂崖这下倒不藏着了,飞身下去,一掌拍飞了清流女君,砸吧着嘴看着水阙通红的脸。
若晚泉上神是这个样子,他看着倒还真的解气。
“陛下还真是好法子,竟真的将这女人引来了,不错不错。”
清流女君这下彻底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水阙,他竟联合外人对付自己!
“国师,这女人送你了,记住,寡人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轻易让她死了!”
水阙满意的看着清流女君的神情,慢慢的爬上轮椅,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惨样儿,心头惬意无比。
“这简单。”夜拂崖开口,眉头漫不经心的一挑,说出的话让清流女君震惊无比,“小越越要成亲了,不如将你送给她当新婚礼物,我这礼物,定是最有创意的,不错不错……”
清流女君狼狈的站起身来,她乃堂堂忘川女君,他怎能如此对她,不能,不能如此……
夜拂崖可没有管她的意愿,直接一掌拍晕,带着她就离开了太极殿。
水阙看着顿时就安静下来的屋子,转着轮椅在这太极殿中走着。
他这猪狗不如的千年时光,终于结束了……
清流女君,该死,该死……
父皇,阙儿为你报仇了……
哈哈哈……
哈哈哈……
水阙走出太极殿外,看着这片幽深槐树,哈哈大笑起来!
小方子赶到太极殿时,就看见水阙这幅模样,惊得他忙磕头跪下。
“小方子?”
水阙显然看见了他,快意的转着轮椅走到了他面前。
小方子抬头,回了声是。
陛下如今这幅模样,还真是让他惶恐无比。
他的想法在脑中没有转多久,就听得水阙开了口。
“小方子,你不是想辞去太史令一职,告老还乡吗,寡人今日准了,你回去吧。”
小方子抬起头看着水阙,如蒙大赦,瞬间欣喜的磕了好几下头,才站起身来千恩万谢,随即赶紧离开了皇宫。
水阙看着空寂的太极殿。
走了,都走了。
秦襄陛下走了。
白梨陛下走了。
太上皇也走了。
如今,他也该走了……
清流女君,她若还活着,他必生生世世诅咒她,求不得,爱不得,永失所爱,受尽轮回之苦,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哈……
帝王陵外。
秦襄陛下的陵墓守陵人日日前来打扫。
现那棵柳树翠绿了许多,像是有了灵智一般。
守陵人有些纳闷儿,今年的雨水也不多,这柳树像是喝够了雨水般绿的紧。
这帝王陵中,埋葬了不少秦国的帝王,也有不少生同衾死同穴的帝王帝后,现在想起来,都说秦襄陛下与白梨陛下恩爱无比,但看这陵墓,也是相差甚远。
据说白梨陛下死后并没有入帝王陵与秦襄陛下合葬在一起,反倒是听说将尸骨烧尽,骨灰洒遍了秦国的江水,随着江水而逝,消失在了世间。
听着确实是有几分诗意,但对守陵人来说,那就是死的憋屈,连一个墓地都找不到,死不得其所。
不过这些事守陵人没有多想。
今日却有一女子到来,在这秦襄陛下陵墓前徘徊。
守陵人有些猜测。
也不知秦襄陛下在世时惹了多少情债,早些年就有女子来坟前哭,如今又来了一个。
等等,这女子瞧着为何有几分熟悉。
像极了那一年柳树还不在的时候,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
那容颜,一模一样。
时隔多年,怎么还会与当初毫无二致?
守陵人一慌,他这是,见鬼了?
柳街在柳树下徘徊许久,看那神神叨叨的老头儿一阵跪地磕头,嘴里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什么的,她不由觉着好笑。
太上老君可没时间搭理他。
不过她这是被人当成鬼了?
柳街还真是哭笑不得啊!
柳树高大青翠,柳条迎风而舞,像是姑娘的秀,婀娜多姿。
柳街有些叹息,伸手摸了摸腹部,神色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