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裴月皑见了金稚那张狂的样子,想逗逗她而已。
之后的几天金稚也确实过得惴惴不安,就怕她爹娘把她和裴月皑送回王府,她可是打定主意不回去了。不过在这之前,她还得先从裴月皑身上拿到解药再说,经过定亲的事后,她又下决定了,之前说和裴月皑一伙的事作废了,自己可不能一直被裴月皑压着!
于是金稚很快就抛开了婚事的事情,一心扑到了找解药上面。
奈何裴月皑太过精明,金稚打着收拾屋子的旗号,大肆搜寻,别说解药,连个空瓶子都没找到。几番下来,金稚脸是越来越黑,连四宝他们约她去河里摸鱼都没兴趣了。
裴月皑看了几天的好戏,总算是过足了瘾,笑眯眯的拦住黑着脸从他屋里搜寻出去的金稚:“稚儿近来勤快了许多啊,这是在学着做贤妻良母了?其实用不着这么快的,离成亲还早着呢!”
金稚假笑两声:“我一直就这么勤快的,你可别想多了。”
裴月皑挑眉:“哦~,是吗,我还以为稚儿在找这个呢。”话一说完,手上就多了个白色的瓷瓶。
金稚心中懊恼,她就知道裴月皑准是把解药藏在身上了:“虽然我没找,但我还是可以收下的。”金稚厚着脸皮伸手去拿解药,奈何她和裴月皑身高差距太大,踮着脚也拿不到。
金稚气结的叉着腰对裴月皑怒目:“你拿出来了,又不给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金稚气鼓鼓的脸蛋,裴月皑觉着甚是可爱,不由的就伸出手掐了她脸颊一下。
金稚见状,赶紧又把另一边脸凑上去,讨好的笑着说:“没关系,随便掐,把解药给我就行了。”金稚从小脸就圆乎乎,肉嘟嘟的,特别招人喜爱,打出娘胎起,爱掐她脸的人就没断过。
“呵”裴月皑被金稚的样子给气笑了:“好一个厚脸皮。”
“多谢夸奖,多谢夸奖。”
裴月皑气的丢下解药就往外走,金稚才不管他呢,把解药倒出来看看,和她之前吃的一样,不过一瓶也没多少,只有八颗,不由得又想:那吃完了怎么办?
金稚这才急了,又追出去问裴月皑:“怎么只有八颗啊?我吃完了怎么办?”
裴月皑还是不太想理会金稚,白了她一眼道:“这药本来就没多少,那八颗是剩下的,等你吃完之后,就不会再痛了。”
金稚心中暗喜,表面却装出一副还不能相信的样子:“要是吃完了还痛,我可要找你啊!”
“随便你。”
话说金稚自从得到解药之后,就开始了醉生梦死的生活,上树抓鸟,下水摸鱼,粘知了,抓蛐蛐,玩的是不亦可乎。
不过俗话说的好,乐极生悲。
这天下午,金稚提着刚刚从河里抓来的一篓子鱼虾,乐颠颠的走到自家院子前,发现院子里面居然停了辆马车。
“娘,谁家的马车啊,怎么停在我家院子里啊。”
金稚她娘听见金稚的声音,一溜的就从屋里跑出来,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见到金稚,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可把金稚给吓着了。
“怎么了娘,我爹和你吵架了?”
金稚话刚刚说完,他爹就从屋里走出来了,也是一脸的难过。金稚眼尖的发现他爹后面还跟了一个人,待那人完全走出来,金稚心里就明了了,那人的穿着,可不就是郁王府下人的打扮!
她近来玩疯了,完全把郁王府抛诸脑后,乍一见到王府的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人见她呆傻在那儿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朝她作揖:“金姑娘回来了,我是郁王府的周四,赵总管叫我专程来接你了。”
金稚一听,噌噌噌的就跑到她爹身后藏起来,探出一个脑袋:“我才不回去呢!我又不是你家奴才,你凭什么要我回去!”
周四笑眯眯的朝金稚她爹看去:“金大叔,要说的,我刚刚已经说清楚了,您看……”话说一半,他眼睛又朝金稚睃去。
金稚他爹也难受的紧,周四一来便告诉他俩,金稚是必须要回郁王府的,从一开始,金稚回来,他们两口子便是知道金稚迟早是要回去的,那可是王府啊,能由得了金稚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但真要说回去了,却怎么也接受不了。
金稚见她爹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看着她就知道不好,赶紧道:“爹,你可别被他骗了,我之前虽然在王府当差,但我没签过卖身契的,没有卖身契我就不归王府管。”
她娘听了她的话眼泪就留的更凶了,一直大哭着喊:“我的傻丫头啊。”
金稚以为她娘不信,心里也急了:“我真的没签。”
这时候,周四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道:“金姑娘,我走的时候,赵总管就说了,怕你家里人不信,特意给我个东西,让我带过来。”说完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
金稚仔细一看,令堂的!居然是她签字画押的卖身契!
“这是假的,我没签过!”金稚伸手就想去扯,奈何周四也防备着,手快的收了回来。
“金姑娘可错了,这就是真的!”
“你胡说!”金稚被气的又咬牙又跺脚的。
周四笑而不语,金稚也是聪明人,自然从他表情里看出来了,甭管她有没有签过,这就是她的卖身契了!
金稚这才明白为何她爹娘一言不发,只知道难过了。那毕竟是王府,不是他们一个小老百姓能左右的了的,今日别说是卖身契了,就是说金稚是杀人犯,那她也得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