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慧大师首先来查看金稚的伤势:“善哉善哉,所幸老衲只是挡了一下,上天有好生之德,虽是那裴月皑卑鄙使诈,但毕竟人是老衲所伤,王爷可否借出一间客房让老衲为这孩子疗伤?”
郁王赶紧道:“自然是有的,大师请随我来。”
宁慧大师为金稚调息了之后,便把她交给郁王刚刚传来的御医治疗。
乐正尧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金稚就和宁慧大师一起出了里屋:“众位觉得这孩子该如何处置?”
众人为了抓住裴月皑,早在一个月前便开始布置了,现在却因为一个小丫头前功尽弃,着实气恼。
云山派掌门周乾道:“这丫头虽无半点内力,但保不齐和那裴月皑是一伙的,准备来个里应外合,若不是她挡住了宁慧大师,也不至于让裴月皑跑掉。”
“周掌门息怒,这次都是本王思虑不周。”乐正尧拱手道:“之前她跟着府内奴仆跑到了藏宝阁,本王怕打草惊蛇便未及时阻止,谁成想给裴月皑钻了空子。”
“王爷无须自责,此乃天意罢了。”宁慧大师说:“只是不知这是谁家的姑娘?老衲也好对她父母当面认罪。”
乐正尧连声不敢,招来了贴身侍从待问清楚后就叫来了李毓秀,只告诉她金稚擅自进入藏宝阁,而且从身上财物看来,应该是偷窃无疑了。
李毓秀知道后羞愧难当:“王爷恕罪,这丫头来京城寻她父亲,因被我马车冲撞了,又见她可怜才带回去的,万万想不到她竟是鸡鸣狗盗之人,给王爷添麻烦了。”
“无妨,只是现在却不能把她交给你处置,所以先知会你一声。”乐正尧说。
“这是自然。”
待李毓秀走后,室内一片沉默,关于金稚的去留已然成了难题。
虽说她是跟着李毓秀来的,但难保她不是早有预谋,走肯定是不会放她走了。
裴月皑刚刚才骂过武林中人道貌岸然,衣冠qín_shòu,现在要是谁处置了这个女娃子,谁便坐实了这个罪名,且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谁下得了手!留倒是可以,可是该留在谁的手里这又是一个问题。
谁都想接下金稚这块热山芋,回到自己的地盘再拷问她和裴月皑的关系,但为了以示自己清白公正谁都不会先开这个口。
乐正尧见众人都缄口不语,心中鄙夷,暗里嗤笑裴月皑果然说的对,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家伙,明里作为主人却知道自己是真的不得不开这个口:“众位之中宁慧大师辈分最高,不如就让大师做主吧。”
余下众人相互看了看也同意了。
“阿弥陀佛,女施主本是红尘中人,无端端中了老衲一掌,老衲已惭愧万分,如今她身体虚弱的很,再让她长途跋涉恐有不妥,依老衲之见,不如就留在王爷此处可好?”
众人心里虽不愿,但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郁王虽喜结交江湖人士,但毕竟不是江湖中人,把人留在郁王府总好过落到某个门派里便宜了别人的好,如此便都点了头同意。
金稚长这么大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刚刚有了意识的时候就痛的不能自抑,一个劲儿的哼哼,唯一的好处便是她终于知道了那晚那个所谓的谪仙的真面目。
王府里面丫环多,八卦也多,金稚躺床的这些天,陆陆续续从众多丫环口中拼凑出了那天晚上的真实事件,那如同谪仙一般的人名叫裴月皑,据传是个孤儿,最喜搜集各类武林秘籍,甚至乔装改扮拜入青沧派掌门门下,窃取了青沧派至宝凝心诀。
据说好些门派都有被他盗取过门派秘籍,但碍于面子都没承认,是个在江湖上人人都想啖其肉,噬其血的人物。
这次武林同道和郁王相商,放话说王府中有他一直在寻找的武林至宝玄阴石,就是为了把他骗来,然后一网打尽的。
金稚欲哭无泪,自己根本就是被殃及的无辜池鱼嘛!什么法器,什么魂精玉魄,根本就没有的东西,想来也不是她家的宝贝,还害的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她暗中将裴月皑和这里所有人都骂了个遍,方觉得舒服了点,待到真正能下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了。
因为这半个多月以来,裴月皑从未有过来探望金稚的痕迹,且继续和以前一般一听到哪里有玄阴石的消息一定要亲自去查探,弄出一番鸡飞狗跳,如此大家便都觉得金稚确实是如同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因为尿急,不小心蹿到了那里才凑巧遇上了,至于那锭被她放怀里的元宝,别人也当她年纪小,挡不住诱惑罢了。
一个人一旦被人否定了其的利用价值,且那人又没有明确的说过你真的没有价值的时候,这个人所处的位置就尴尬了,金稚现在就是这么一个人。
各门各派都觉得她没有利用价值,便更是懒得商议她的去处了,但当初是众人一致决定将她留在王府的,此时她虽无人理睬,郁王也不会开口放了她回去,就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三个月之后。
傍晚的时候金稚才把周大叔拉来的柴火堆好,看看天还要再过一会儿才能吃晚饭,就爬到了旁边的草垛子上面看日落。
想着之前好吃好喝的被人侍候的日子,再看看现在,不由的骂道:“果然都是一群势利眼!”
之前金稚受伤留在王府,郁王嘱咐一定不可怠慢了她,那时候餐餐是大鱼大肉,后来她没了价值,便是郁王都忘记了她,这么一个白吃白喝的存在自然是惹得侍候她的小丫环们诸多不满。
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