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听得懂黄蕴秋话,正因为是这样,我和黄蕴秋立马紧绷神经。
如果没有意识,那顶多算一具行尸走肉,道门有诸多法术应对行尸走肉,但是如果有意识的话那就不同了,或许他只是一介武夫,但是这里毕竟是帝辛的墓葬坑,墓葬坑里还有他数千手下,一旦被他唤醒的话,我和黄蕴秋绝对会被包饺子。
他滚动眼珠对我们示意,但我却不敢贸然再去捡那虎符,我跟他素昧平生,他的职责是守护帝辛墓,我们严格来算是闯入者,跟他的关系应该是敌人,他不太可能会把调动军队的虎符平白无故送给我。
我们不动,他的喉咙蠕动了一下,发出了轻微的阿巴阿巴声音,他想话,但是却不出来,或者他以前就是个哑巴。
实在不懂他的意思,黄蕴秋直接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虎符送给我们?”
他应该是受到某种限制无法行动,也无法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只能用眼神示意,先看了看这墓葬坑后方的那数千士兵,再看了看石门下的通道,然后继续发出微弱的阿巴阿巴声。
即便是柳承在这里,怕也不懂他的意思,我和黄蕴秋两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懂,我对黄蕴秋道,“我们走吧,反正帝辛墓也不关我们的事情。”
既然他不能行动,对我们也就造不成什么威胁,我们对那虎符也不是非要不可,没必要留在这里冒这个险,黄蕴秋终于听了我的意见,对这尸体行了一礼,“将军,虽然知道你有所求,但我们已经自顾不暇,且没办法理解透你的意思,所以抱歉,不能帮到你,不过肯定还会有后来人的。”
礼多人不怪,我也跟着行了一礼,而后和黄蕴秋退离这墓葬坑。
他的目光一直没从我们身上移开,目送着我们,我终于明白了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是不甘、屈辱、痛恨,还有就是无奈。
一个上阵杀敌的铁血汉子,竟然表露出这种眼神,让我大为触动,他是军人,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无非有两件事情,第一就是他的尊严受到了践踏,第二就是他的士兵正在经历着可怕的事情。
黄蕴秋欲离开,我拉住了她,出尔反尔,道,“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了。”
“嗯?”黄蕴秋诧异看了看我。
我,“虎符是调兵遣将用的,他将虎符给我,肯定是要调动这里的军队,他是让我救他的士兵……”再联合他的眼神,我多半已经确定了他的意思。
黄蕴秋将信将疑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也不怎么推测的,直接走过去弯腰捡起了虎符,并问他,“你是想让我用这虎符调动你的军队,救走他们?”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上下转动。
我捏着虎符看了看,“我懂了。”
我懂了,黄蕴秋却不懂,上前来问,“他的士兵已经死了三千多年了,你要怎么救他们?让几千人还阳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事情闹大了,道门都保不住你。”
我摇摇头,“帝辛归来之日他们就能复苏,所以他不是让我帮他的士兵还阳,而是从那巨蛇口中救他的士兵,三千年来,他的士兵一个一个被巨蛇吞食,如今只剩下一半,他作为将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多么痛心,我和你应该是三千年来首次闯入这里的人,他不知道预言时间将至,下次再有人来或许又是三千年后了,所以他不得不向我们求救。”
黄蕴秋一幅见了鬼的样子,“你是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你?”
我嘿嘿一笑,“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将军梦,我幻想过自己成为将军的那,军人是国家的脊梁,最屈辱的时候无非就是眼睁睁看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个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黄蕴秋依旧一脸怀疑,不过却没再继续问我,而是,“你不是男人,你是屁孩。”
我幽幽铮“道不言寿。”
修真又是修心,道徒的心境和修为跟年龄并没有直接关系,我有十来岁的年龄,却有二十的心境。
跟黄蕴秋你来我往了两句,再拿着虎符端详起来,虽然明白了这人要我们帮什么忙,却不知道怎么帮忙,转了个身,高举虎符道,“我有虎符,今以殷商将军之名,召唤尔等将士速速醒来,不得有误。”
虎符跟的符箓应该一样,符箓需要配合符咒使用,虎符也该要配合这类东西,只是不知道具体用法,就依照道教法咒的模样念了这么几句,就差‘急如律令’了。
声音在空荡荡的墓室中传荡,那些将士依旧紧闭双眼,不为所动,如雕像般站着,我再加了句,“急如律令!”
“……”
依旧没人回应我,不免有些尴尬。
黄蕴秋看不下去了,道,“虎符有两块,合二为一才能调遣军队,你这才半块。既然他想让你从巨蛇口中救下这这些士兵,没有必要那么麻烦,一旦唤醒了他们你又要怎么处置他们?这么多人突然带到阳间,恐怕会引起各方轰动,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灭了那条巨蛇。”
我想过这个办法,被我否决了,“刚才我们跟那巨蛇打了个照面,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我用了专门的‘挂蛇咒’对它的效果也甚微,想要灭了那巨蛇,只有唤醒这些士兵,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动手才可以,数千人一人一拳都能将它砸得稀烂。”
自打从三头村出来后,我就很少跟黄蕴秋话交流了,这次怕是得最多的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我表现得有些锋芒毕露了,黄蕴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