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他这种有洁癖的人来讲,远远不够,也没办法,只好将就一宿。
酒店床单是不用的,幸好车里有备用毯子。出去前放好洗澡水。回来刚进门,便听见浴室里嘻嘻哈哈玩水的声音。
暗叫不妙。把毯子扔在床上后冲进浴室。
丛诗薇躺在浴缸里一边扑腾玩水,一边拿花洒乱喷。许从一甫一进去,身上全被淋个湿透。抹脸的功夫,抬头便见她从浴缸里站起来,正要下到地板上。地板不防滑,多水,若是栽倒在地,磕了脑袋,后果不堪设想。立刻冲上前,她正好摔在他怀里。
脸蛋儿红通通的,眼中带雾,长睫毛闪得人心慌。湿衣服裹出苗条身段,贴在他胸口。是男人都会起反应,更何况正值血气方刚的少年。
许从一浑身充血一般,又燥又热,一股浴火自下腹升起,仅凭清醒的那点薄弱自制力压抑着。偏偏丛诗薇不知死活,一个劲往他身上磨蹭。
他下力地拥抱了她,凑嘴在脖颈根要去亲吻。她却忽然睁大眼睛,神采迷幻地望过来。许从一微微愣了一愣。丛诗薇猛然咧嘴一笑,踮起脚跟使嘴唇附在他耳边,吐气如兰。
这种无意识撩拨更能激起肾上腺素猛增,他喘着气,把她再抱紧一些。下一秒几乎就要开始办事。丛诗薇哭了。
真的,许从一看到那样一大滴眼泪从眼眶里滚出来,因为皮肤太好的缘故,一点不带滞留,哗地就掉下来了。
一瞬间心生怜惜,或者是吓了一跳,把人固有的生物yù_wàng也一并驱散。清醒大半,问她怎么了,忙说自己并没有欺负她。
但她好像还醉着,一头歪在他肩膀之上,喃喃低语,喊着一个名字。不,确切地说是一个称谓——先生。
从她痴迷的喃语可以判定二人关系匪浅。极有可能是由师生关系发展而成的情人关系。尽管许从一认为这个女孩儿挺纯的,是那种男人心目中认为的初恋样子或者说chù_nǚ模样,但他又想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不正是爱极了这一款么。
正想得出神,不自觉蹙眉,丛诗薇猛又朝他仰起头,笑嘻嘻地,撒娇味很浓。
“我,我想吃蛋糕,奶油蛋糕。还要玫瑰花。”
许从一冷笑一声,认为她在引诱他,而且用了一种极为高明而隐匿的手段。他不相信,一个醉酒的女人会如此······妖娆可爱。通常应该撒酒疯,咧开嗓子大喊大叫,或者又哭又闹,这样娇嗔还是头一次见。
并不想理会。
但她不依不挠,像孩子一样耍起赖皮,嚷着就要吃奶油蛋糕。
许从一说:“姑奶奶,这个时候了,我去哪儿给你弄奶油蛋糕。”
硬拽到床上,要她把湿衣服脱了,裹着毯子睡一晚,自己到隔壁再开一间房。说了一通,完全说给空气听。她一句话也没听见,只管叫嚷奶油蛋糕。过了一会儿,声音越来越小,像是睡着了。嘴巴里还不忘嘟哝她的蛋糕。
说实话,湿漉漉的睡颜实在太惹人怜爱,只见头发盖着脸,朦朦胧胧看过去,脸庞轮廓很美,稍带点婴儿肥,跟出道早期的苏菲玛索很像。
这一刻,岁月静好。像有什么东西闯入心尖儿,惟愿如此,与她人间作伴。
怕她湿衣服穿着不舒服,准备脱掉,转念一想女孩儿脸皮薄的很,性格又倔强,不能代劳之,找到电吹风,将人抱起来,靠住自己肩膀,温温柔柔地吹干。
闻着发尖香气,心忽然软得没有力气跳跃。
听她还在低喃奶油蛋糕。执念这么深,是真的很想吃,竟然觉得应该给她办到才是。笑一笑,大概认为自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