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莎巴露出了一个得体的笑容:“不,我刚从外面开过,看到有人像你,就特意进来找你聊聊,能否赏脸喝杯咖啡呢?”
辛阮愕然,她们俩并没有什么交情,就在周年趴上见过一面而已,又有什么事值得她劳师动众地过来交流?
卜莎巴却十分亲切地挽住了她的手臂,拉着她往外走去:“这里隔壁就有家咖啡馆不错,我特别喜欢他们家做的提拉米苏,味道十分纯正,放心吧,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旁边的咖啡馆生意很好,里面的位置都满了,卜莎巴索性就在露天的帐篷下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杯卡布奇诺、一杯蓝山和一块提拉米苏。
这一片是际安市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对面是欧式风格的老建筑,坐在这个小广场上看过去,现代和古典交错,有种时光流逝的错觉。
“我可以叫你小阮吗?”卜莎巴很自来熟,仿佛就这么一瞬,两个人好像成了多年的老友,“立方是我的忘年交,我很钦佩他的远见和为人,所以也一直对他深爱的妻子有着很大的好奇心,上次一见,你果然气质出众,怪不得立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
“前妻,”辛阮纠正道,语声淡然,“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让人念念不忘的本钱,徐立方大概是看到我有了好结果心里不甘心吧,他还幻想着他是身披金甲的英雄,把我从他给我的狼狈中救出来。”
“小阮,”卜莎巴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说什么假话,立方在t国的时候,的确一直想着你,我选择和他合作,其中有一方面也是因为他重情。但是你看现在,他因为你和裴总的事情大受打击,每天都无心工作,这样下去,他历尽艰辛想要挽回的事业就要毁了,而我的投资也要血本无归,你原因看到你曾经爱过的人沦落到这样都下场吗?”
辛阮怔了一下,无意识地拿着勺子搅动着泛着白色泡沫的卡布奇诺。
的确,现在最好的结果就是尽快让徐立方和她两两相忘,徐立方这样泥足深陷,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能立方在处理你们俩的事情时的确不够妥当,你因爱生恨也是能理解的,”卜莎巴说得很是恳切,“但是,你在离婚后一个星期就和别人结婚,连半点挽回的余地都不留给立方,在他回来后又这么绝情,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这要是在我们的国度是要被人唾弃的。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裴总,他的行事的确算不上磊落,一早就觊觎别人的妻子,等到别人一落魄就下手,的确和他在商场上的作风一样,忍狠准。他的行为在法律上的确无懈可击,可是在道德上就说不过去了……”
“你胡说,”辛阮生气了,“我们俩的事情,你不是当事人根本不明白,我也没必要和你解释。至于裴钊阳,他没做错事,在我和他……之前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卜莎巴风情万种地笑了,抬手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烟盒,熟稔地点燃了一支烟,一脸纵容的笑:“好好好,你说没有就没有,但是现在事实摆在这里,你彻底屏蔽了立方,又搬去了他的公寓,立方连偷偷看你一眼都成了奢望,裴总又时时处处和他过不去,他要走火入魔了,你怎么办?”
辛阮就怕这个。
以她对徐立方的了解,这个男人心眼小,容易钻牛角尖,骨子里的占有欲又很强,性格阴沉,很容易就做出过激的事情。她会答应搬到裴钊阳的公寓里去,其中有一部分也是这个考量。徐立方知道她的这套公寓,万一他过来纠缠不休,自己躲都没地方躲。
她沉吟了片刻道:“卜莎巴,你既然和他是忘年交,能不能劝劝他?尽早放下,这对你我对他都有好处。”
卜莎巴吐出了一口烟圈,神情矜淡:“当然,我是会劝,不过,我觉得,你能不能和裴总求求情?他把人老婆也抢了,事业上就别再暗地里下黑手了,总要给人留条活路是吧?”
“他不是这样的人。”辛阮替裴钊阳辩解。
“那就这样,立方那里,我会尽力去劝说,他总归会卖我一个薄面,”卜莎巴干脆地道,“你呢,就请裴总得饶人处且饶人,那笔飞翔进出口设备的货款宽限个一年半载,让我们把际安银行的资金先解冻,把徐记手机先启动起来,这样对裴总也有好处,等我们赚了钱,他的货款也不会血本无归,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