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没答话,只是问:“你也选礼物?”
方柠手上拿的是一条高档的牛皮腰带,又选了一条藏蓝色领带,一并交给服务员结帐。把银行卡递到收款台后,她扭头,“朋友下周过生日。”
怎么不是男朋友了?
苏橙心里跟明镜似的,嘴上说:“喔,这么巧啊。我男朋友也是下周的生日。对了,我男朋友确实对我出手阔绰,不过,他不算老吧,还不到三十。”
方柠轻描淡写问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苏橙笑了下,“他姓时。”
看到方柠眉头轻拧了一下,苏橙提着包转身直接就走出去了。
方柠眉头皱的更深,“哪个时?”
她这会儿能想到的只有时牧弦。
*
时牧弦是四天后回来的,还提前了几天,苏橙惊喜万分。
晚上两人在外吃过饭,又看了一场电影散步回家后,苏橙在玄关搂住了时牧弦,眨巴着眼睛,“给我的礼物呢?”
时牧弦放下车钥匙和剩一半的橙子蛋糕,转身搂住苏橙,亲了亲她,“给你准备好了。等会儿给你。”
苏橙很好奇:“什么东西啊?”
时牧弦抱起苏橙,放鞋柜上,“办完事给你。”
苏橙抓着他衬衣,扬着下巴,“不在这。去床上。”
时牧弦低低的笑了,“我只想把鞋换了。”
苏橙:“……时牧弦我烦你!”
脸红成一片,跳下来,苏橙上楼。
时牧弦换好鞋紧跟着也上楼。
推门进来时,苏橙正跟林洛打电话。没打扰她,时牧弦去去了浴室。
等冲完澡出来,苏橙还在聊,就转身去了书房处理邮件。
半小时后,苏橙结束通话,去书房找时牧弦。
走到书房门口,苏橙又折了回去,到楼下温了一杯牛奶端上来。
敲了敲门,苏橙才推门进去。
“喝了。”指了指牛奶。
时牧弦拉她到腿上坐着,一手搂她腰,另一手端杯子。
等时牧弦喝完牛奶,苏橙起身给他按摩肩膀。
时牧弦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苏橙边揉边说:“你能别一回来就忙工作吗?上床睡觉去。”
苏橙的按摩手法很好,揉捏到位,按了会儿后,时牧弦肩膀的酸疼缓解了些,明显舒服很多。
“很快就处理完了。”
时牧弦拉过苏橙的手亲了下,“你要困了先去睡。”
又按了几分钟,苏橙两手都按疼了,就没按了。
苏橙:“我先去睡了。定了七点的闹钟,怕睡过了,你记得叫我。”
“好。”
苏橙走后,时牧弦面色清冷下来,眼睛盯着电脑,眸光深邃。
拿过手机,上面两个未接电话,二十分钟前打来的,时牧弦没接。
点了根烟,抽到一半,就用手掐灭。
手机装兜里,拿了钥匙出去。
大门外,时牧弦给赵深打过去,“手机调的静音,没听到。什么事?”
赵深:“我就问你一句,如果顾家的事真跟苏橙爸妈有关,你怎么办?”
时牧弦:“她爸妈是她爸妈,她是她。”
在飞机上,时牧弦就想清楚了。
苏橙是无辜的,她不该沦为偿还她父母手上血债的对象。
纵然再有万般错,而那些事情,苏橙并不知道。
她父母犯下的错不该由她来承担!
赵深:“你是不打算让苏橙知道吗?顾思呢?你也瞒着?”
时牧弦眸色沉了沉,“先别跟顾思说。”
赵深话里有些气,“你就这么跟顾思交代的?就因为一个苏橙?!”
又说:“你想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偏就是苏橙!弦哥,你忘了顾伯伯顾伯母怎么死的吗?那场车祸,要说是意外,我根本不信!”
六年前那场车祸,赵深还历历在目。
满车的血迹,支离破碎的轿车,还有车里面目全非的顾家父母。
赵深跟顾思同岁,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喜欢顾思很多年,一直到现在。
而顾思,心里眼里除了时牧弦,根本就没有别人。
就算时牧弦能原谅,他赵深也不可能原谅苏橙!
因为太爱顾思。
时牧弦压了压胃,缓了会儿,等疼痛过去。
稍后,他沉声:“我和苏橙肯定是要走下去的。赵深,你别为难苏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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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橙睡不踏实,半夜有惊醒的习惯。
猛地醒了,看向旁边的位置,就睡不着了。
从那次时牧弦半夜去接顾思起,苏橙一醒来看不到他人,心就莫名恐慌。
苏橙去书房,推开门,看到了时牧弦。
时牧弦靠着椅背,轻蹙着眉毛,一只手放在腹部,一只手搭在椅靠上,睡着了。
经过书桌,看了眼胃药的盒子,还有剩底儿的白开水,苏橙皱了下眉。
苏橙看着时牧弦。
这个男人闭眼睡觉的时候都是沉静淡雅的,丝毫遮不住他身上矜贵稳重的气质。
苏橙伸手叫他,想让他回屋里睡,手指刚碰上他肩膀,就听到时牧弦轻轻发出低喃:“思思,别——”
苏橙僵在原地。
紧咬着唇,克制着自己的悲伤和怒意。
苏橙很想不管不顾把人叫醒,问问时牧弦,在他心里,顾思到底算什么。
而她,又在他心里,算什么地位。
他怎么可以去欺骗她!
苏橙叫人:“时牧弦。醒醒。我有话跟你说。”
处在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