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兰军进取蒙边而久攻不下,慢慢的已经没了先前锐气,待到怀仁得吐塔之力拿住杨越副将为名后更是心有顾虑,那怀仁乃是心思活络之辈,令左右将为名押上城墙后对着斯兰军马喊话道,“蒙边城本是我国土地,你等受赢千尺之命前来强取豪夺本已大违天理,此次拿住的细作本该即刻宰了,但念及我国公主殿下素以仁德治国,是以拿住的斯兰军士怀仁也不曾杀戮,但我有言在先,若是尔等再来犯我城池便先将拿住的军士给宰了祭旗,到时候咱们再来决一死战,告诉杨越将军,可不要逼老子做这个事儿。”
征战之事全凭一股锐气,古语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话乃是大有道理的。斯兰军经为名一事后更是投鼠忌器,杨越无奈,只得先将军马约退二十里安营下寨后再作打算,却不想斯是留远水师进犯憬口,那大武国也突然的大兵压境直取黎阳郡,要杨越火了结蒙边战事后回师增援,杨越无奈,只得又尽起军马前来破城。
这日掌灯时分,左右来报,“拿住一个细作,那人口称识得大将军,说是有要事前来,请问大将军是否见见?”杨越听了不禁大奇,当下吩咐了侍卫将来人带上前来。待得杨越看清来人面貌后吃了一惊,连忙挥手屏退了左右问道,“安兄何以来此?”来人不是别人,却是西岛兵统司安南。
安南负责押运粮草辎重,这日到得蓝口城,听得蒙边战区乃是杨越带领军马前来犯境后便动杨越来降,一贯知晓两人有交情,其时阿桑和勿忘正好都在昆留,一贯便将安南书信与二人看了,勿忘看罢书信大喜,便让一贯手书一封与安南,回书上道,已将此事告知公主殿下,安南将军便勉力一试,若是能成实乃大功一件。
得了一贯回书后,安南便马不停蹄的赶来蒙边,原来安南在斯兰为将多年,他与那杨越乃是同期为将,两人交情最是莫逆,是以听得杨越统兵来此后欲说得他归顺卡雅,安南到得蒙边后先将此事告知了城池守将后便改换了行装前来斯兰军大营,是以有了先前之事。
见着杨越问,安南也直接道,“不瞒杨兄,安南欲来做说客也。”瞧着杨越脸上变色,安南笑道,“难不成杨兄想着将安南就地处决了?”
杨越愣了半晌,叹口气道,“想我二人多年交情,这事儿却是下不了手,但你我如今各为其主,战阵中深夜来访却大是不妥,安兄这便回吧,就当此事从未有过。”
“好,”安南笑道,“冲着杨兄这句话,安南也不枉了跑这一趟,杨兄为将多年,对这战阵之事自有主见,我且问你,依你之见,如今局势你怎生看待?”
“这个,”杨越沉吟道,“安兄似乎意有所指,便请明言。”
“那好,如今联盟各国进军卡雅,你如何看待此事?“
“就两方军力而言兄弟认为还是联盟军更胜一筹,“杨越坦言道。
“好,杨兄倒也坦诚,”安南两眼不眨的看着杨越,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我相交多年,彼此为人都是相互敬佩,想我今日冒死前来,杨兄当能瞧在往日情分上为我保守秘密,今日所言,当能从安某口中出而止于杨兄么?”
“安兄既有嘱咐,杨越自当遵从。”
“好,那我问你,若是两月之内黑月,虎儿托,雅歌军便大败亏输,这天下局势又当如何?”“安兄说笑了,”杨越笑道,“如今局势,以卡雅几国之力也不能在短期内分出胜负,何况区区两月便大败联军”。
“杨兄太自以为是了,”安南亦笑道,“天下事没什么不可能的,更何况兵败如山倒,可还记得蓝口城大战么,彼时安某也是如你所想,结果呢,斯兰五万大军出征卡雅,用了几时便全军覆灭,联盟大军二十几万人马又用了几时便满盘皆输,杨兄,听安某一句话,且给自己留条后路,便为你家人考虑考虑如何?”
杨越神色凝重起来,定定的看定安南道,“果真有此事?两月之内?”
“千真万确,具体如何我是不得而知,此次出征,安某管领大军粮草,日前于昆留城亲耳听得公主殿下与萧大将军说起此事,如何?杨兄可还有异议?”
杨越沉默半晌,缓缓言道,“安兄,斯兰王有大恩于我,战阵间让杨越做出背主之事恕难从命,安兄好意,杨越心领了。便请回吧,安兄放心,答允兄长之事杨越不会食言。”
“不需杨兄即刻投我卡雅,”安南续道,“给你两月时日,到得那时再由杨兄抉择如何?只是这段时日还需老兄做做样子,进取蒙边便演场戏如何?”
“这个,”杨越沉吟道,“如今斯兰大敌环视,战报称留远与大武各有大军犯境,斯兰王还等着小弟拿下蒙边后赶去增援,这个……”
“杨将军可真是栋梁之才,”安南变了语气,“我且问你,蒙边城你以为几时可下?日前征战,你杨越可占到便宜了,据我所知,蒙边被老兄断了水源也不曾拿下吧,那么,以你如今军力有何依仗能够下了城池,那你又如何能够前往两地增援。你可知大厦将倾非独木能支也,杨将军,话已至此,便好自为之。”
看着安南将要踏出营帐,杨越急急的唤住了他,“兄长且慢,杨越有一事相求。”
安南站住了身形转过头来看着杨越道,“可是想让安某为你接出家眷?”
“实不相瞒,正有此意。”
“便不怕我用你家人来要挟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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