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得知赢千尺所派使者已经抵达杨越军中,这日午时便暗藏利器于靴筒中,带着两名死士与杨越妻李氏打着白旗前往斯兰军大营,那李氏得安南所言知晓自家官人身处险境,是以甘冒奇险前往劝导杨越归降卡雅。一行人出得蒙边城,还未曾到得地儿,早有斯兰游骑将几人截住,安南对斯兰军士道,“卡雅兵统司安南,应杨越将军所邀前来,还请兄弟前往通报。”
游骑军听得安南言语,不敢怠慢,飞骑赶回营中报信,那杨越在大帐中同着几位将军正与使者叙话,闻得此信后吃了一惊,自家的事儿自个儿清楚,他根本与安南无此约定,碍于钦差在此,不好多问什么,复又寻思安南此来不知是何用意,便吩咐了左右将其引进帐中,待到几人入得大帐,杨越见着李氏后猛吃一惊,正欲开口询问,却见得那安南往前紧走几步,逼近那使者后微微弓腰,右手拔出匕便向着使者直奔而去,两名死士见着安南动手,抽出兵刃一左一右的护卫着安南直奔上前,杨越瞧出势头不对,正欲上前拦下安南却被李氏一把抱住,只听得李氏言语道,“大哥前来救你,夫君且静观其变,稍后自有分晓。”
大帐中侍卫吃惊之下连忙赶上前去想要截住安南,却被其匕连连斩断数般兵刃,原来安南此行思虑数遭,几番计较后认为只有出其不意才有可能拿下使者,是以带上了那寒铁匕以作奇效,安南带同两名死士逼退周遭侍卫,一个虎跳跃至使者身边,左手探出揪住钦差衣领,右手早已将匕横在使者颈脖处,两名死士紧跟其后,瞧着安南得手后一左一右的护卫两旁以防不测,只听得安南口中大喝道,“放下兵刃,否则这位钦差大人便当命丧此处,”说话间右手微微用力,寒光闪动,那使者颈脖间顿时便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颈脖处流了出来,片刻间便染红了其胸前衣襟。那钦差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吃痛之下更是惊得连连大叫,“都,都放下兵刃,都放下兵刃,有话好好,好好说。”
此时大帐中一片混乱,帐外侍卫闻得里面动静,一窝蜂的涌了进来,瞧着这局势都束手无策,只是眼望杨越,意欲瞧他意思行事。
杨越定了定神,喝退了几名侍卫后问道,“安南将军此来何意?”
安南也不回答杨越问话,对其道,“召集众将,我有话说。”见着杨越不肯,安南也不勉强,复道,“嫂嫂在此,中间情由你可自行询问再做决议。”
李氏听闻,谓杨越道,“外界谣言说你有反意,斯兰王听信谗言,意欲罢免夫君兵权却又顾忌这北方战局,是以派遣使者前来督战,实为着防你生出异心矣,且那赢千尺居心狠毒,查出我等下落后遣人前往蒙边意欲捉得我与孩儿们回去好要挟于你,不止是你,夫君手下重将家眷如今都被那赢千尺遣人管束,大哥有言,此间战事了结,不管胜负,夫君都有杀身之祸,是以妾身才同着大哥前来救你,夫君若有疑问只管问问这位钦差便是,此中虚实,一问便知。”
杨越闻言大怒道,“竟有此事,”说罢看向钦差道,“据实说来,若有一字虚言,哼,”随手抽出腰间佩剑劈向身前座椅,“这椅子便是你的榜样。”
钦差无奈,瞧着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只得道,“大王遣下官来此乃是探听这战局消息,派遣手下死士前往蒙边接出将军家眷乃是实情,此事乃是王太傅亲手安排,主上顾虑着北方战局,是以将将军麾下重将家眷一并看管以防兵变,至于日后还朝时赏罚之事,下官就不得而知了。”
听得那钦差再无言语,安南冷笑道,“你此行前来得赢千尺密诏之事如何不肯说出来,还当我等不清不楚么?好叫你知晓,你的事儿我都知晓得一清二楚,便自个儿说出来好些,免得老子多费口舌,惹得老子不高兴了,哼,说罢手中匕微微一动,那钦差脖颈处伤口又深了一分。”原来卡雅买通李玉后那斯兰国各方消息俱都传至蒙边,是以安南对这钦差之事了如指掌。
“是,是,”钦差头上冷汗直冒,口里一叠声的喊道,“安将军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一边喊叫一边指着腰间玉带道,这儿,这儿,密诏,这儿。”
左右死士见了,不待安南吩咐,抢过去于玉带接口处搜出密诏呈与安南,安南道,不必与我,便与杨越将军便是。死士依言转呈杨越,杨越接过密诏,打开看时,却见得上面有云,今令黄门侍郎冯步究代朕督领蒙边战事,冯侍郎持此诏可便宜行事,有先斩后奏之权,见此诏如见朕,蒙边战区各部需依令行事,钦此。
杨越看罢此诏后长叹道,“枉我一心为国出力,却不想,唉!”
李氏在一旁看得心有不忍,劝道,“自古有云,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斯兰王既然不肯相容于我等,咱们便不能弃他而去么,还请夫君拿个主意。”
杨越听闻,叹道,“也罢,便听听众位将军之意罢。”正欲传令召集诸将,安南拦住道,杨将军且慢,言罢看向钦差道,“可还有事儿想说,最后给你个机会,否则,哼。”
冯步究闻言,战战兢兢道,“还有一份斯兰王亲信名单在我身上,说罢示意安难道,头上冠中。”
左右搜出后得安南吩咐递与杨越,看后杨越长叹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罢递给身边副将刘合看了,问道,“你我相交多年,这名单上十余位将军我杨越都不感惊奇,只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