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聆忍不住想去看，可能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赵妄直接解下自己的发带把她的眼睛缠上了。
她是一路被他牵着出去的。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苏聆深知这不妥，挣了几次，不料赵妄握的更紧了:“会弄脏鞋子的。”
苏聆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虽说下雨了，可地上还是干净的，顶多是沾点雨水罢了。
谈何弄脏不弄脏呢。
不知走了多久，赵妄终于松开了手，眼前的发带被解开，他们已经离开了河岸。
出现在一所宅子里面。
灯烛的映照之下，苏聆这才看清楚，赵妄身上都是血，连脚上都是。
难怪他刚才说会弄脏，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到方才她是在一群尸体边上走出来的，她就莫名觉得有些怪异。
苏聆坐在里面，赵妄让她先等一会，国公府的人马上就过来了。
他刚准备出去，苏聆叫住他:“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聆能看见，他小腹往外流着血，一路走来，应该都有他的血滴落。
赵妄低头看了一眼，解开腰带把伤口绑住止血。
那力道，苏聆自己看的都头皮发麻，可偏偏赵妄却像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些刺客是冲着我来的，你别害怕。”
似乎是担心苏聆会害怕，他出声安抚她。
苏聆歪着头，眼神仍旧盯着他腰间的伤口看:“可他们现在知道了我和你是一起的。”
赵妄垂眸:“我会保护你的。”
苏聆眉头越皱越深。
赵妄以为她还是有些担心，刚准备开口，苏聆却冲他招了招手:“你过来一下。”
赵妄显然有些愣住:“什么？”
苏聆重复道:“过来一下。”话说完后，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凳子。
赵妄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的坐过去了。
苏聆以前和宫内一个老太医的女儿关系好，她是医女，平时苏聆闲着了，她也会教她两招。
虽然都是些皮毛，但对于简单消毒止血这种事，她还是会的。
只不过心理这关还是得克服的。
她安慰自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纯洁的。
片刻后，她伸手就要去解赵妄用来止血的腰带，他这个方法，虽然能解一时燃眉之急，但是疼起来也是真的很疼。
并且还会感染。
赵妄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一脸困惑的看着苏聆:“姑娘这是？”
苏聆抿了抿唇，总觉得被当成女流氓的感觉很不好:“我刚刚是想帮你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其实你会抵触我也能理解，你要是不愿意的话，等回了国公府让大夫来也行。”
刚刚听他说，国公府的人好像很快就会来了。
苏聆才刚坐正身子，赵妄就往她这边挪了挪。
苏聆有些懵。
他红着脸:“不是……要处理吗？”
苏聆点点头。
只是这副场景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她在调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如果她看到了刚才在河岸边赵妄一个人解决了那么多刺客的样子，恐怕就不会这样觉得了。
因为怕弄疼了赵妄，她解腰带的动作很小心。
腰带的面料和衣服的不同，质地是偏硬一点的，苏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给解开。
刚刚下了雨，虽然赵妄有特意帮她去挡，可她头发和身上多多少少也淋了一些。
白嫩的小脸透着粉，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脸上，在烛火的映衬下，像一个饱满多汁的水蜜桃一样，好似在引诱人去咬一口。
苏聆好不容易解开他的衣服，先是脸红了一瞬，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恩……男人的身体。
和她的不同，她的肚子软软的，可他的不同，她刚刚解开他里衣的时候指腹不小心碰到了一下，很硬，而且还有好几块。
真神奇啊。
赵妄努力别开了视线不去看她，可面前的人解开他的衣服以后就停下了动作。他以为她是被自己的伤口吓到了，视线微挪，却发现她正一脸惊奇的伸手去数他的腹肌有几块。
赵妄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起身穿上衣服:“我还是回了国公府以后让大夫去处理吧。”
苏聆眨了眨眼，似乎有点疑惑他的反应:“你不痛吗？”
她刚才没看清楚他的伤势，可从他流了那么多血的程度来看，换做普通人恐怕早就疼的动不了了。
虽然他久经疆场，可再习惯了疼痛的人，也不会像他现在这样。
就像是……
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赵妄的步子明显有片刻顿住。
四周安静了一瞬，苏聆甚至能听到烛泪滴落在木桌上发的声响。
啪嗒一声，很轻。
苏聆看见，他侧目看了她一眼，正好挡住了烛光，那张脸处于阴影之中，只能看见高挺的鼻梁被光勾勒出一个明显的轮廓来。
苏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在那张脸上看到了些许的落寞。
“对啊。”
他轻声开口，“我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