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直接就立起来了,先是以杀人目光瞪了程明一会儿,可人家程明丝毫不受影响,甚至还兴高采烈的拿了一个苹果大口啃起来。
那眯着眼的表情,十分享受。
发现这一点,阿敏立刻转移了目标,锋利的目光直怼夏天。
夏天欲哭无泪啊。
这锐利的目光让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啊。
大明哥,我上辈子跟你有仇么?不要再玩我了,救命啊!要死人啦!
初恋哭腔被打断,续了两三次都成功,这场表面哭内心激动的演绎,看的程明大摇其头。
不行不行,情绪不到位!
马达马达大内!
程明拍了拍箱子,一本正经的道:“你这麻将馆分文不值,值钱的是你夏天哥的名头和人脉。我就当它值五千万。
咱们合伙做生意,将盘子做大,利润一人一半,行不行你给句痛快话!”
阿敏眼珠都快瞪出来了,气急败坏喊道:“那是牛叔的钱,你凭什么……你还给我!还给我!”
“荒谬,老子凭本事抢来的钱,凭什么还回去!”
阿敏挣扎着要去抢行李箱,程明笑嘻嘻伸出一只胳膊放在她腰上,她体重从九十斤变成一吨,那感觉就像是被五行山镇压了一样。
任你千般变化,万般本事,一样也使不出来。
阿敏正姿端正,上半身一动不动,手脚左挠右踹,活像个被按住壳的螃蟹。
夏天初恋目瞪口呆。
小拳拳打过来,与挠痒痒无意,程明眼角也不挑一眼,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天。
阿敏使劲全身解数无果,立刻转移了目标,双眼杀气充盈,狠狠的盯着夏天。
四道目光一起过来,夏天汗直接就下来了。
我的妈呀,救命啊!
答应是死,不答应也是死啊。老天爷,还给人活路走么?
程明也不催促,笑眯眯的道:“赌场方面我不插手,都由你做主,借贷方面我全面接收,收益拿出来两家平分。这样一来你的风险可是断崖式下跌,对你有好处没坏处。如何,考虑考虑?”
夏天顿时心动了。
五千万资金是一回事儿,不用多了,只要砸出去三千万,保准弄出一个富丽堂皇的赌厅。
至于警察那边,圈子里自然有人能搞定,无非就是钱么。
高利贷是与赌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其盈利能力不必赘婿。
只看社团前仆后继杀入这一行,就知道其中的暴利了。
利润是伴随着风险的。
普通人做这一行,伴随着道德和法律双方的钳制,就像是钢丝绳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悬崖。
每年死在工作岗位上的业内人士,三分之一被送了小黑屋长期居住权,三分之一被激动万分,热情洋溢的客户送去见上帝,三分之一在与同行抢生意的时候,不幸当场去世。
十个人里只有一个人可以坚持不懈,坚定信心,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排除万难,走向胜利。
然而即便如此,还要防备后进人士冲进过猛,将前辈怼到天国去。
甚至还要时时刻刻操心家人安全,防止他们在上学或者上班的路上,被不知名人士拉去躲猫猫。
当真是操碎心啊。
创业难,守业更难。
取得成功难,守住成功更难。
发觉客户难,追踪客户更难,获取客户反哺更是难上加难啊。
这么棘手的业务,如果赌场必须配备,夏天还真是不太像沾手。
毕竟竞争压力太大了。
现在全球经济都不景气,传统商业模式不好混啊。
“这个……”夏天犹豫了。
阿敏瞪眼:“你敢!”
她本来想拍桌子,却忘了身子大不了,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啪的一声脆响,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初恋凄凄楚楚道:“阿敏姐,这是大明哥的话,我哥敢不听么?在你和大明哥面前,我们只是夹缝中生存的蝼蚁,我们不奢望左右逢源,只希望能够苟且偷生!”
她声调突然抬高了一个调门。
“阿敏姐,爸爸跟牛叔是兄弟,我们家可是只有他一个男丁,如果惹大明哥不高兴,恐怕……呜呜呜,你也不想我们徐家绝后吧!”
说完又扑倒大口牛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阿敏哑口无言。
脑海中闪过程明手撕保险柜的画面,闪过一脚踢飞硕大老板桌的画面,闪过小弟们的身体如同垃圾一样堆积在办公室角落的身影。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初恋微侧头对夏天俏皮的眨眨眼,夏天心底欢呼,面上却仍旧是一副被逼无奈的可怜样。
厉害厉害!
程明瞪大眼睛,现场活捉戏精啊。
不得了不得了!
这初恋才多大就这么妖精,那以后还得了?
“那个……大明哥,你看咱们是不是弄个合同?”
程明看向夏天,他忙摇手,慌张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我一个街面上混的,书没读过两年,可也知道做生意要堂堂正正,诚信为本。
咱们有什么东西先摆在明面上,提前商量好,省得以后在不起眼的地方出现纰漏,影响大明哥您的利润!”
啧啧,瞧瞧这话说的,明明想弄个合同防止我这边肆意妄为,可让人听着就这么舒坦。
人才啊!
不得了啊不得了!
“成,你弄吧!”
程明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讶然道:“都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