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内官刚准备转身出去,魏忠贤却又将他叫住。
“四儿有消息传回来吗?”
“还没有,有人就是前日传回来的那一条消息。”
“是吗?那没事了,你下去吧。”
魏忠贤略有所思,摆手让小内官下去。
最初他将四小姐派过去,除了有监视的目的之外,还有让齐山借助他的势力,更快的寻找到天香豆蔻。
按照他的要求,四小姐必须每隔一日就要传递消息回来,随时让他掌握齐山的动作。
天香豆蔻,如此神物,不可能只让皇帝使用,他已经年老体衰,身子骨本来就不好。
而且东林党人如同臭虫一般的找他麻烦,什么时候出现刺客也不奇怪,万一周身的护卫有些疏忽。
自然就会要到天香豆蔻来续命。
得到了天下间难以企及的财富与权势,居然想要更长的寿命。
这是很自然的yù_wàng等级,没有什么奇怪的。
在魏忠贤看来,必待先皇求道求长生,想必也是他现在的心情。
因为除了这个,这世间已经没有值得他们渴求的东西。
他需要掌握天香豆蔻,甚至需要知道如何种植。
天一神水虽然好,但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一杀人利器,与其他毒药相比,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无色无味,没有什么好稀奇的。
相比之下,能够救命的天香豆蔻,就不同了。
然而初时还好,每隔一日必定会传递消息,那段时间,齐山的行踪不定,左右飘忽,一会儿在山西,一会儿跑到河南。
过了多长时间,似乎找到了确定的线索,竟一路奔西而去,如今已经过了边境,直奔唐时碎岩城而去。
看那意思,恐怕要深入西漠。
线路拉得太长,消息来不及回传。
这本应该是正常现象,但魏忠贤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而且这种感觉正在逐渐的加强。
好似有一把利刃就悬在头上,正在一点点的往下降,随时能将他的脑袋砍为两半。
也正是这种感觉,令魏忠贤最近下手越来越狠。
东林党的人算是倒了血霉,脑袋都成了韭菜,被砍了一波又一波,仍旧在接力。
京城中大嘴巴的书生已经被杀光了,现在正在杀那些,自我感觉良好,还把自己当成国家栋梁,以为法不责众的书生。
等这一波人杀光,剩下的估计都能够冷静下来,看清楚现在的情形。
魏忠贤也知道,治国离不开书生,但大明朝养士300年,就这么养出了一个蛀虫般的东林党?这与他心中书生的形象不符。
早年间还会压制一二,在规则内动些手脚,用权势压迫他们,听话做事。
近两年,随着他的权势日重,东林党被压制的喘不过气来,但小动作仍旧不断,这样他越来越不耐烦。
也正是因为如此,民间的声望也越来越臭。
魏忠贤当然想扭转这个局面,然而这个时代,舆论都是被书生和大学士操纵的,平民百姓多数不认识字。
乡绅贵族说什么就听什么,想要改变舆论,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沉吟了一会儿,魏忠贤轻轻摇摇头,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情还真是急不得。
天香豆蔻本就是神物,可遇不可求,却是不可过于期待了。
正准备拿起奏折接着看,刚才那个小内官突然又冒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条子脸上露出欣喜之色。
“禀告厂公,四小姐来信了。”
魏忠贤脸上多了一分笑意。
“是吗?倒真是巧。”
他伸手将条子拿了过来,随手抖开,一目十行,一扫而过,眸子中露出了几分思索。
“金刚门?”
魏忠贤摇了摇头,吩咐道:“去,将西院的几位先生请来。”
小内官乖乖应了一声,扭头跑了出去。
隔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涌进来了五六个身穿长衫的书生,没有一个是老头,全都是年轻的。
最年长的一个也不过下巴上蓄了须,最多不会超过30岁。
此人明显是领头的,走进来领着众人给魏忠贤见礼。
“见过家主。”
没错,这些人都是他的门人清客。
这些年来,魏忠贤费了好大的劲才收了这么几个读书人,每个人都满腹经纶,如果不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早就入了官场做官了。
如今被他收在手中,处理朝堂的事情,借了不少的力,因此,魏忠贤对这些人很是重视。
“几位先生不必多礼,先看看这个吧。”
魏忠贤也不多废话,直接抬手让他们起来,随后将手中的条子递了过去。
为首那人接过来瞟了一眼,脸上露出古怪之色,随后将条子传给身后几人。
“这个金刚门,你们怎么看?”
几人对视一眼,仍旧是为首那个人说道:“还请家主恕罪,有件事情需要先搞清楚。条子中所说的千户大人,是否就是因为天香豆蔻而被派出去的那一位锦衣卫千户?”
“就是他。”魏忠贤点点头,并没有任何隐瞒。
实际上整件事都有这些人在参与,从最开始决定是不是要使用天香豆蔻,倒立有什么方法能将天香豆蔻送进皇帝的嘴中,以及最后随时通过太医院观察皇帝的身体状况。
可以说,除了齐山这个原创者,这些人是最了解天香豆蔻的了。
“请家主恕罪,关于金刚门,并没有确实记载,只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