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刚刚落下的那丝意念,便在此刻复燃。急于想和黄氏亲热一番,所以催促黄氏说完正事,才好安歇。
黄氏见此,也了然于胸。不过心中计议之事还未言说,看席灌这么急色,正好借此达成心中所愿。
“老爷,今日我们生意是否还是不顺?”
见黄氏问起生意上的事,席灌略顿了下。
“哦!生意上尚算顺遂。前些日子出的那些个麻烦,不是依然用钱打了么,虽说损失了不少银子,可总好过被官家拿住把柄强。”
席灌心里暗道,这事之前不是解决了么。怎么今日又问起了,当初还是你黄氏提议,拿出银子消灾的。
“今日尚且顺遂,但不知道来日,是否依旧顺遂?”
“呃……夫人,你这话何意?”
黄氏一句话,说的席灌心中有些不悦。今天顺了,明天不顺,你这不是明摆着咒我么。
“老爷莫恼,妾身所言并无它意,只是想说。今日事过,日后如是再有,难不成老使银钱么,咱们又有多少银钱这么耗费!”
席灌听闻黄氏言语,终于品出一丝意味后。微微靠近黄氏些微,一脸的贱样问道:“那夫人何意?”
看席灌脑子转过弯了,黄氏也嫣然一笑。暗道自己的目的已然成了一半,看席灌露出的这个面相,便知自己将要言说之事,八成可行。
“前些日,我听老爷提起过。
说是长宁候的四公子,已到婚龄。可是尚无合适女子相谈,可有此事?”
“嗯!是有这事,唏——夫人,莫非你是……可咱们家,没有和长宁候府相配的女子啊!”
“老爷糊涂了!谁说咱们席家没有适婚女子?您忘了么,咱们媳妇的嫡大小姐,席凝羽不是尚在老宅养着。
如是妾身没有记错,只怕也到了及笄的年纪了吧?”
席灌听黄氏说完,双眼一瞬睁大。
怎么就把自己这个大女儿给忘得没影了,可不是么!年纪正好啊,今年可不是就到了十五,正该及笄的时候了么……
“哎呀呀呀!真是为夫糊涂了,竟把那丫头给……多亏了夫人惦记着那孩子,真是辛苦夫人了!
待将那孩子接回来,定要让她好好谢过你这母亲才是。分离这么些年,夫人还能如此记挂,真是慈母贤妻呐。
话说,那孩子是几时的生辰呐?”
本还听着席灌的话,自个在心里得意。想着现下可好极了,不光目的达成,话都不用自己亲口说出。只提了提,席灌便能自己想到,真让自己省了不少预备好的口水功夫!
可是等席灌把后面的一句话问出来,黄氏都愣住了。
“夫人,你——可还记得,那孩子是何时的生辰?”
黄氏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问出的这个问题。真的是个父亲吗?即使在不疼惜那个孩子,也不能连生辰都这般忘记。
自己和自己的云儿,是不是在这个男人心里。也是这么无足轻重,这样易被人遗忘!
这丝感觉在心中一闪而过,给黄氏带来了一瞬的失落。
见黄氏愣神,没有听见自己的话,席灌只得再次问道。
“啊,老爷。嫡大小姐的生日,正是下个月。”
席灌一副瞬间恍然状。道:“是么,那可不是有些来不及。这皇都离着老家可是有不少距离,要是想赶在那孩子生辰前回到皇都怕是时间太紧!”
席灌觉得应该尽快派人前往淮州了,而且还是越快越好。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加上还要去长宁候府,席灌此时依然在心中有了初步的打算。
既然自己的大女儿能够为自己跟皇都的贵胄拉上关系,那么等把人接回来后,就不能再像如今这般对待了。至少面子上,是要过得去。
想必自己这个父亲,定是不能让这个女儿满意的。到时候如何哄,也是个问题呀!
席灌的内心里只有算计,却没有生出半丝身为一个父亲该有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