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下一步怎么走?果真要去取这位三代宗主的唇印吗?”夏千瑾看着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那是自然,或许移魂宗的最终传承便是这五灵偶炼制法了。”慕离烽心道横竖是要深入移魂宗去寻找其他机缘,如若能顺道获得这位三代宗主的唇印换取炼制五灵偶的法门,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言罢,径直大踏步行出殿外。
夏千瑾紧随其后,蹙眉道:“我告诉你,据我所知,这位三代宗主的唇印可不是这般好拿的,途中重重险阻,步步艰难,危厄遍布,杀机四伏,指不定便要搭上性命,最终却是镜中空花。”
慕离烽点了点头,似是深以为然,十分赞同她的说法。
就在夏千瑾以为他要放弃之时,却见到他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问道:“去转轮殿走哪边?”
夏千瑾仿佛害怕会被他目光灼伤了一般低下螓首,眼光闪烁了须臾,随后咬了咬牙,闭上美目抬手指向西方。
慕离烽脸上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十指修长的左掌捞进手中,彼此的玄力通过手指经脉相互连通,足下清越剑鸣急促响起,携着她往西掠去。
“等等!”夏千瑾见他自信洋溢又仿佛懵懂无畏的笑容,总有一种仿佛被他洞悉了心中一切想法的窘迫感,突然出声打断,断断续续道:“姐姐……记错了,应该是……东边来着……”
“你不是查看过与移魂宗相关的典籍,宗主所在转轮殿的方位都能记错?难不成你还有什么秘密瞒着我?”
慕离烽闻言立即刹住脚步凌空而立,目光咄咄压人地盯着她,英秀的脸上似笑非笑。
却见夏千瑾置若罔闻,原本退避的眼神中蓦然变得惊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身后的斜下方,脸上的红润在快速消褪。
慕离烽一怔,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才发觉两人来到了一处深逾千米直径约十里的圆形深坑上空。
三块赤红巨碑坐落其中,赤碑顶部却高高地耸立到了地面上来,自己二人正被这三面赤碑围在中央。密密麻麻的黑色符号满布于碑面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黄雾。
赤碑表面仿佛水洗过的镜面,光可鉴人,仿佛不久前方才凿刻成形,昨日还经过精心地打磨。无法以肉眼分别赤碑的材质。
坑底被灰白土壤层厚厚覆盖,慕离烽目光凝注,才看清坑底铺陈着数十具尸骨。
“快走!”
见到这三块赤碑,夏千瑾娇躯剧烈一晃,娇艳的脸颊上已是一片苍白,仿佛寒冬里被当头泼下一桶冰水,浑身瞬间凉透,紧紧攥着慕离烽的手掌迅速向地坑的边缘冲去。
夏千瑾情急之下将玄力毫无保留地动用,慕离烽猝不及防,脚下一时不稳,被她直接自原来的位置拽了起来,竖向的站立姿势变成了横向侧身,仿佛一条被她拿在手中的黑带在空中迎风飘摆。
发觉夏千瑾爆发出前所未见的速度,自己仿佛成了她身后猎猎招展的披风,慕离烽被惊呆了,愣愣地瞪大了双眼,好一阵子才从变故中回过神来。
见到她黑珍珠似的幽亮眸子变得涣散而僵滞,与自己紧握的手在剧烈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体温,变得冰凉如雪,慕离烽诧异不已,不知此地有何凶险,竟让她惧怕至失态。
慕离烽见她神情绝非作伪,且她对这移魂宗更有自己远远不及的了解,明白这三面赤碑非同小可。
一条白色虹光在足底凝形,立即驭空站起稳住身形,越过夏千瑾的身位出现在她前方,牵着她一同掠向陷坑边缘。
“都不提醒一声便跑,这坑中可是藏着你师父?”慕离烽一面疾行一面传音询问夏千瑾缘由,想要弄清始末,否则始终心痒如挠。
“你师父才藏在坑里呢!”见他还有心思说笑,夏千瑾呸了他一口,原本紧绷的心弦不自禁地松弛了几分,手掌颤抖的频率也骤然放缓。
“那便是坑中有实力通灵的cǎi_huā大盗,你怕失身……”
“你给我滚。”
慕离烽听见虽然一向言辞大胆但却从来不会口吐秽语的夏千瑾骂起人来,非但丝毫不愤,反而觉得有趣得紧,继续口花花道:“那多半便是你爹娘替你物色张罗过来而你又嫌弃的逃婚对象。”
“……信不信再胡说八道我缝了你这张不检点的臭嘴!”
“那陷坑与赤碑究竟有何可怕之处,总不至于藏着一窝大妖怪?”察觉到夏千瑾冰冷的手重新传出一丝温热,身体平静下来不再轻微战栗,慕离烽继续发问,虽然仍有一分调笑的意味,不过态度却变得十分严肃真诚。
“还真被你给蒙对了一半,这坑中无怪,碑上却有妖。你可知这个陷坑是作何用途的?”夏千瑾黛眉凝重,脸上忧云紧锁,道:“这陷坑叫万灵冢,赤碑名为三尸碑,是移魂宗专门用来处罚那些违反门规罪大恶极的弟子的。”
“如此说来是一处刑场?”
“没错,据说这三尸碑乃是移魂宗第一代宗主炼制,有些妖邪,行刑时只需将被处罚的对象推入万灵冢,也不需要看管,可根据记载,目前有八十名移魂宗弟子被推入万灵冢,却从来没有能活着爬出来的,一段时间之后,必然意识尽丧,成为无知无觉的行尸走肉,最终化作一具白骨,纵然元池境也不例外,听说便是被这三尸碑吞噬了魂魄。”
“也有传言称三尸碑里藏着移魂宗第一代宗主收集的数万本魂诀,因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