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是一种自异之地或者地底深处开掘出的石瑙,由于有一层岩质表皮,致使石瑙‘混’沌‘迷’‘蒙’一片,无从得知石瑙的情形,因此这些石瑙也被称为‘‘蒙’’,即‘蒙’瑙。”
秋娘檀‘唇’轻启,仿佛月夜筝音般的字句缓缓流淌出来,一面牵着怜儿向钟鲜于前往的摊位行去,一面笑靥浅浅地向慕离烽柔声解释。
慕离烽昔日听闻过此物的名头,却从未深入了解,因而不知‘蒙’的底细,此番是还是头一遭亲眼目睹‘蒙’以及得知‘蒙’的来历。
“有些商人,便以贩‘蒙’为生。‘花’费玄石可以从这些商人手购买‘蒙’。‘蒙’的里面,或许只是一方普通岩石,也可能封闭着至宝。对‘蒙’进行甄别筛选的过程,便被称为相‘蒙’。好,给石头相面。”
秋娘娓娓道来,明媚眸‘波’时常在慕离烽身打转,解说详尽,条理分明。
“不知是否有分辨‘蒙’物的方法?”慕离烽心弦被勾了起来。
作为一名富有冒险‘精’神的男子,他持着一颗追求刺‘激’的心。而相‘蒙’或倾家‘荡’产,或一夜暴富,不论是对心境还是人生都是大起大落的影响,无的刺‘激’。
“外表受到‘蒙’瑙内的物体影响,终究会有蛛丝马迹,一些浸‘淫’相‘蒙’之道的人根据成败总结经验传承下来,即为相‘蒙’术。”
秋娘轻摇螓首,话音似绵绵细雨,“不过,迄今为止,至少秋娘从未听闻过有十成准确的相‘蒙’术。能有一成的把握已是稳赚不赔,可称得相‘蒙’宗师。”
庞窈窕戏谑道:“据庞爷所知,钟咸鱼家里便是做一行的,至少传了七代。可曾瞧见他手镜筒?据说便是为相‘蒙’术炼制的一件玄器。”
“谢过秋娘指点‘迷’津。”慕离烽看着钟鲜于的背影,没料到此人还具备这样一‘门’技艺。
“公子客气了。”被钟鲜于打断,慕离烽仿佛已彻底忘记她先前的示爱,一念至此,秋娘幽幽低叹,难掩几乎在美颊凝为字符的失落。
慕离烽来到摊位前,见到约有百十块嶙峋怪状,‘色’彩斑斓的石瑙,体积小的以玄铁架摆放,而超过一人高的大型石瑙则搁置在地面,沿街陈列。
摊主是一名瞧来约莫五十岁的干瘦男子,发丝尽白,眼神却很锐利,正百无聊赖地蹲在一旁连杯饮茶。目光在摊位前越聚越多的人群身寻寻觅觅,仿佛在观察谁人的腰包更鼓。
“这不是樊员外吗?听闻员外最近纳了第十三房妾室,真是老当益壮啊!腰板可还硬朗?我摊位的‘蒙’可是有解出滋‘阴’补阳丹‘药’的先例,要不,员外也相一方?”
“咦,常公子,站住!是爷们你别逃!将次相‘蒙’欠老子的玄石还来!”
“庞爷?庞爷当心手!这可是在下全部家当,摔一方少一方!不相休要‘乱’碰!”
摊主见到庞窈窕自铁架取下一方‘蒙’掂来掂去,立即扔下茶具旋风似的冲来,劈手将庞窈窕手的‘蒙’夺了回去。
慕离烽道:“掌柜可否告知这些‘蒙’产自何地?”
他这邋遢模样委实不像是有玄石相‘蒙’之人,但经营多年,对各类顾客见怪不怪,与妖‘精’以及凶兽尚且有往来的摊主又岂会以貌取人?按规矩解释道:“只要出资买下一方‘蒙’即可,‘蒙’的来历只可告知买主。”
钟鲜于与庞窈窕不对路,恨屋及乌,对慕离烽抱着敌视的态度,讥笑道:“这摊位相‘蒙’的价格每方一千铜玄石!玄石带够了吗?你怕不是来捣‘乱’的!”
“真的不便宜啊!那可是等价于一百万铁玄石!此刻手头拮据,可否赊账呢?”慕离烽瞪大了眼,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不以为耻。
“赊账未尝不可,可小兄弟面生得紧,只怕人去楼空。”摊主脸和气骤减,也开始怀疑这小子是来耍宝的。
“玄石不够靠边站,别妨碍本公子相‘蒙’,这还用人教?”钟鲜于鄙夷,原来这小子是个穷光蛋,之前居然看走眼了。
“谁说他没有玄石。”秋娘自衣襟里取去一只藕荷‘色’九天袋,亲手递至慕离烽掌,脸颊晕开两朵绯云,颤声道:“袋里大概有十五万铜玄石,公子尽管拿去相‘蒙’。有些少了,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待会若是不够,我再派人去取。”
“……”
配偶早丧以来没有任何男子再入法眼的锦绣坊老板娘是在向这个少年‘交’付家业吗?
聚在摊位前的人群包括摊主以及钟鲜于在内都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