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禅一愣,脑海中闪过某些片段。
先帝去世仓促,只留一封诏书命原身继位。当时原身的皇叔们虎视眈眈,多次派人刺杀原身。有一次差点成功,就在后宫。原身正在御花园赏花,有宫人当场暴起,是路过的姜琪救下了原身,以身相护。
原身感恩,问姜琪想要什么。
姜琪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她说想要留在宫中,拥有比姜遐凤更高的地位。
原身让人查了才知道,原来姜遐凤想要将姜琪送出宫,嫁给一个死了妻子的鳏夫。
姜琪有此遭遇,原身觉得姜琪提这样的要求很正常,就封了姜琪为修容,比姜遐凤的婕妤高一位。
见云禅久久不说话,姜琪面无血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妾有罪,不敢生出不该有的念头,陛下当初许妾修容之位,已是对妾多有怜惜。”
“知道就好”
啥?
姜琪猛然抬头神情愕然,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听到上方的男人道:“朕最讨厌挟恩图报的人,韩修容,朕的耐心不多。”
姜琪连忙垂下头,眼底寒气四溢。
闷闷道:“是妾越距了。”
“知道就好,下去吧”
云禅接二连三不按套路出牌,姜琪身上覆了一层霜,好似能冻死人。
小小一个人间皇帝,竟敢如此不给她面子!
若不是为了……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诺”
姜琪咬了咬牙,退了下去。
待到殿内空无一人,云禅敲敲桌子唤暗影出现。
“派出两人接近姜氏姐妹,她们宫中的影卫以后事无巨细全要向朕禀报。还有,着重小心韩修容。”
“诺”
面见过姜氏姐妹,云禅打算出宫。
鲁太傅隐居的骊山离都城不愿,出城骑马半日就能到。
既然放出话去要娶鲁家女,自然是要做做样子。
云禅换了一身寻常贵公子的打扮,领了德福与禁卫军统领韩修,并几个大臣出宫。当然这只是明面上,暗地里还有大量的暗卫相随。
刚出宫走到热闹的大街,云禅就被前面围着人声鼎沸的场景吸引了。
打开折扇问道:“前面那是怎么回事?有这么多人围着,派个人去瞧瞧。”
德福留下韩修看顾皇上的安危,挤进人群去打听。
不一会儿德福满头大汗地出来了。
因为人太多,圆润的德福差点儿被挤成烧饼。
“可打听到了?”
德福拿手绢捻了捻额头的汗,“打听清楚了,甄家的大小姐与二小姐在成衣店吵起来了。大小姐看中一件衣服,二小姐说是她先相中的,两人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云禅合上折扇,“两女因一件衣服争执,当街如泼妇一样吵起来让旁人看戏,甄大人,你家的教养真好。”
礼部侍郎甄家臻闻言苦笑,“小女顽劣。”
一旁的户部侍郎不解,“若是吵起来,怎会有这么多百姓围观?”
德福悄悄地瞅了礼部侍郎一眼,小声道:“二小姐说甄大人宠妾灭妻,甄家全家都欺负她,甄大小姐在家时抢她的东西就算了,现在出门还不放过她,她想让百姓为她讨个说法。”
“让百姓为她讨说法,此女好想法。”云禅一敲折扇,问向脸色黑如锅底的甄家臻,“爱卿,若是百姓暴动,你可要首当其冲为朕挡着。”
甄家臻闻言汗珠子都淌下来了,两腿发软。若不是现在是在大街上,他早就跪下来请罪了。
瞥了眼来往的行人,只得干笑道:“小女年幼无心,望陛下恕罪。”
“甄大人何罪之有,这只是大人的家事。”
云禅抛下这一句,不管甄家臻表情如何,背着手往前走,边走边问德福,“德福,朕记得你给朕提过,这甄家二小姐原先这儿有些问题。”
当着当事人爹的面不好说他闺女是傻子,云禅含蓄地指了指脑袋。
德福瞅了身后的甄家臻一眼,趁他不注意,悄悄凑过去道:“何止是有问题啊,皇上。甄家二小姐是个傻子的事儿传遍了整个大庆朝,人人都以甄家有个傻子为耻。尤其是这二小姐平日什么事都不干,整日里追在丞相家的公子屁股后面跑。丞相公子是什么人物,京城第一公子,陛下您没登基时还夸奖过他学问好呢。甄家小姐如此不矜持,全大庆朝都在看她笑话。”
云禅觉得这套路有点儿熟悉。
“后来怎么样了?”
这话云禅问的不是德福,而是跟上来的甄家臻。
甄家臻苦笑道:“小女前些日子落了水,忘记了前尘往事,性情大变。都是臣治家不严,才让她变成了这样。”
云禅挑挑眉,不置可否。
落水是真,至于这救上来的女人还是不是原装货就不一定了。
她正思索着,忽然听到韩修大叫一声,“主子小心!”
抬头便见一个身穿蓝衣的女人如花蝴蝶般翩翩朝她飞来。
“咦,真儿……”
“护驾,快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