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舒眠立马警觉起来,下意识的去调动体内的灵力,却一无所获。
灵力又消失了?
呆愣间,陈晓又开口了,话语间带着浓浓的诡笑。
他说:“舒小姐觉得满意,也就不枉费我为您精心准备一番。”
什么意思?
还没等她细想,陈晓突然越过了她,大步的走向了还带着她体温的那张柔软的大床。只见他伸手抓住一角,抬起手利落的一掀,居然一下子就将床垫扔到了地上,和着上面的床单,乱成了一团。
床垫之下,干巴巴的床板上惊现一抹瘆人的灰白。
舒眠瞳孔微缩,转身立马向门外跑去,可原本就在她身后大敞开的房门居然是关着的!任凭她是推还是拉都无济于事。
“舒小姐,你要去哪?怎么不好好向你的室友问好,这可有些不太礼貌。”
身后陈晓的声音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一般,让她硬生生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更加使劲的去开门,可卧室的门就像焊住了一般,扯上去,竟是纹丝不动的稳当。
推拉间,后背感觉到了身后人在慢慢接近。舒眠猛的转过了身,呼吸粗重,后背紧紧的靠在门上,“你想干什么!”
说着,声音却不自觉的弱了下来……
舒眠原本只是惊魂一瞥,在床板上看见了一具骸骨。
现在全部看清了,那东西竟然直直的站在了陈晓身边!的确是一具骸骨,但那是一具整个被压扁挤压在一起的玩意,所有本应是立体的部分全都似被生生的摁平整了,压叠在了一起,像一团揉皱了的废纸,扭曲可怖。
而且,它没有头!
那缺了偷得身架子颤巍巍的站在那里,身子上还扑簌簌的掉着碎屑,似乎随时准备上前。
舒眠一个激灵,狠掐着自己的手心,期盼下一秒就能醒过来,这是梦,一定是梦!突然出现在床垫下的骸骨,莫名奇妙紧闭的门扉,这不是现实中应该出现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陈晓的脸顿时变得狰狞阴狠。
“舒小姐,呵呵呵,贱人!贱人!贱人!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出现在她身边!不知死活的下贱东西,我会让你后悔的,我会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陈晓歇斯底里的嘶吼着,他双眼泛红,骂着骂着竟是留下了两行清泪,身旁的骸骨微微的颤抖着,好似感染了他的情绪一般。
舒眠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又是被莫名奇妙一番谩骂吓得呆愣,又是被一种陌生浓厚的悲伤绝望之情压抑的喘不上气来。
她疯了,她居然感同身受般,察觉到了眼前人的悲痛。
她抬头看去,陈晓一副要把她扒皮剜心的样子,眼底的恨意几欲喷薄而出。
勾引?她可什么都没干过,而且眼前的人与她性别迥异,要说勾引,委实让人深思了……
“你……喜欢他?”他是男是女待定,舒眠压下惊恐,试探着问。
陈晓愣了一下,不知想起了谁,表情居然没那么狰狞了。
“喜欢”他喃喃自语,“我喜欢他那么多年了……”
说着,脸色一变,“是她,是她,是你!”他又看向舒眠,“是你勾引了他,从我身边夺走了他,你该死,你该死!”
就像精神出了问题的疯子,说变脸就变脸,一旁的骸骨突然变成了一副随时进攻的状态。
舒眠一惊,警惕的看向那堆扁平的骨架,脸色不由得一白。
那副骨架原本被压断的就像粘在胸膛上的肋骨,此时竟然树立了起来。根根都尖锐的像闪着冷光的箭矢,轻易的能让人穿肠肚烂。
死亡的压迫感从未如此强烈过。
舒眠一下方寸大乱,惊慌四顾,周围却没有一根能救命的稻草。理智顿失,只剩身体自主的转了回去,再次拉扯着身后的门,用着最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