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轻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径直的走了过去,在李玉鹏忐忑的目光中接过了他手里的匕首,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翡翠碗中荡漾着的红色液体。
那红色的血液在她的眼里突然开始不停的逆转,眼花缭乱中,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书剑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众人耐心耗尽的时候,舒眠在他们忐忑的目光中,缓缓的举起了匕首,慢慢的向着手心割去。
刀刃残留着血迹的匕首眼看就要割到手心白皙的时候,堪堪的停在了皮肤上。
一瞬间,木奶奶突然看到舒眠飞快的回过头,笑的极其诡异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刻,她心里一直压抑着的不详的预感终于扩散到了最大。
“住手!”嘴里不由自主的大喊了出来,可事情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舒眠手下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其利落,就连一直不放心,站在她身边盯着她的李玉鹏都没有来的及阻止。
只看见她突然就收回了匕首,另一只手同时拿起了桌上的翡翠碗,碗底朝天,将碗中的血液倒了一干二净。
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碗中的血液居然很轻松的从碗边全部滑落,那就像是完全不会相融的两种介质,分开的极其利落。碗底顿时变得一干二净,就像从来没有血液沾染过一般,依旧透亮清澈。
舒眠僵硬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她又将碗放回到桌上,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又拿起了手中的匕首,动作轻柔,毫不在意的在另一只手的手腕处缓缓划过,瞬间白皙的手腕上绽开了一道狰狞的裂口,黑红色的液体争先恐后的从腕上淌下,汹涌的坠入碗中。
“你在干什么!”木奶奶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沙哑刺耳的吼叫了一声。
舒眠充耳不闻,伴随着碗中液体的不断增多,黑丝般浓重的雾气从碗中升起,一缕缕的从碗中,从她的血液中升腾而起。
“快,快阻止她!”木奶奶扯着嗓子急切的吼着。
李玉鹏被那粗哑的声音吓得回过了神,他距离舒眠最近,但那隐约不安的气息让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奶奶,她这是疯了吗……”他颤抖的声音响起,完全没有敢去阻止的意思。
四个人中,最后还是李国良咬咬牙跑了过去,他原本想要将舒眠拉开,可刚一过去,那缕缕黑丝像是活了一般,卷成了一股直直的向他包裹了了过来。
李国良身体立马一僵,那黑丝从他的五官中不停的钻动,一种叫巨大的痛苦从突然从身体各处传来,他蜷缩的跪倒在地上,身子不自主的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
“国良!”木奶奶大骇,嘶声力竭的大喊了一声。
李国利和李玉鹏吓得双腿颤栗,急忙的往后退着。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关上的祭祀堂的木门,咚的一声被狠狠的推开了。
李丽娟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在看到李国良抽搐的在地上翻滚,她全身都止不住的开始颤栗。
她站在外边,看着木奶奶将祭祀堂的门关上,感受到张悦的如火的目光,不自在的缩着身子,一分一秒都像是煎熬,可就在刚才,突然似有所感般听到了什么。紧接着,她的心脏就开始了剧烈的跳动,那种莫名的不安让她再也待不住了,不顾任何人的劝阻,疯了一样的朝着祭祀堂扑过去,用了最大的力气,狠狠的踹开了祭祀堂的门。
李丽娟顿时泪流满面,她颤抖着,脚下飞快的向李国良跑去,心里突然变得麻木,看吧,果然验证了她心中一直隐匿的不安,人就是不能做坏事,报应来了,还来得这么快。
短短的路程,李丽娟跑过来时,却摔了好几次,就在她跌跌撞撞的快要跑过去时,祭祀堂门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嘈嘈切切,其中一句夹杂在其中直传入祭祀堂中,格外的清晰。
“不好了!快让老李家的停止婚礼吧,村里人给老李家蒸的喜馍,全都变成血馍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