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芳主拘着锦觅进了水镜,将她带到花神冢,命她在先花神墓前跪好:“锦觅,我且问,你且答,若有半句虚言,你便不要再想出水镜一步了!”
锦觅见长芳主着实动怒,立马乖乖答应:“锦觅知道。”
“你是否自愿与夜神离开水镜?”
“是。”
“火神救了你性命可是真?”
“是。”
“八珍草也是你自己种出来的?”
“是。”
“那你与夜神当真互相喜欢?”
“是。”
长芳主一连听了锦觅四个是字,顿感灵台不稳,气血翻涌,直言都是孽缘。
锦觅不解,回头问向长芳主:“为什么我与小鱼仙倌互相喜欢就是孽缘呢?他性格仁善,对我也好得很,我不明白,难道我与连翘互相喜欢也是孽缘吗?”
“傻孩子,那夜神怎可与连翘相提并论,天家多薄幸,你若是和他互生情愫,必然要受尽苦楚,我又该如何向先主交代。”
“情愫?”锦觅呢喃。
长芳主却恍然大悟,连忙探向锦觅,只见陨丹完好,不由展颜:“是了,你哪里识得情爱,倒是我高看你了。”
锦觅见长芳主怒气已消,又调皮问道:“那我以后还能出水镜玩吗?”
长芳主食指轻点锦觅额头,嗔笑着说:“你呀!罢了,若是你能安稳度日,怕是月老也会司文断案了。这水镜无趣,你想外出散心也无不可。只是你务必要远离火神,他的生母是当今天后。天后为人阴险毒辣,又曾与我们花界发生龃龉,我总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长芳主放心~”锦觅冲甜声应下。
水镜之外,鎏英见旭凤身体好转,却和润玉之间气氛尴尬,便借口辞行。待她离去之后,旭凤张口:“大殿下真是高明,这招暗度陈仓实在令人佩服。”
“二殿下说笑了,润玉对锦觅仙子一见倾心,也许唐突,但绝对诚心正意。我知你亦对锦觅仙子不一般,只是感情的事须得两情相悦,你我二人针锋相对也无济于事。润玉只求锦觅仙子平安喜乐,至于能否常伴身侧,还要看她的意愿。”
“大殿舌灿莲花,旭凤自愧不如,还是先行回九霄云殿复命了。”说罢旭凤便不见身影。
润玉低眉,亦启程回九重天。
“哎,日日待着真是无聊,老胡和连翘也不知道去哪儿了。长芳主也是,嘴上说着准我出去玩,却在这水镜之外又加了一层结界,说是我修习破灵术有成后便可自行出去,可我这芝麻绿豆丁点的灵力如何能破了她老人家的结界~”锦觅坐在木屋前的藤椅上喃喃抱怨,忽见天边一道流光划过,惊呼:“哇、星星怎么掉下来了,赶紧许个愿。”说罢双手合十,虔诚非常。
“锦觅仙子可好?”润玉微笑。
“小鱼仙倌!本来是不太好,如今见到你,便又好了。”锦觅一见是润玉和魇兽,便笑嘻嘻的凑上前去,“我还以为那道光是流星呢,没想到小鱼仙倌你每次出场,都要叫我惊艳一番。”
润玉低笑出声,对锦觅说:“你若喜欢,我们便再看一次。”随后掐诀施法。
霎时、天边道道银光划过,伴着如水月色,衬的这万里苍穹璀璨非常。
“喜欢吗?”
锦觅只觉得小鱼仙倌这三个字说的娓娓动听,自己的胸口似有万丈波涛,心跳又有如巨浪拍岸,震的她无法平静。
“喜欢。。。”锦觅望向润玉双眼,那眸中映着碎裂星辰和自己模糊的轮廓,让她仿佛一瞬间跌入了无尽深渊,五感尽失。她似中蛊一般抬了手,轻轻抚上润玉脸颊。润玉被锦觅此举惊到,一抹绯红悄然跃于脸上,十指亦是不知所措的在袖中偷偷纠缠。
“呦呦。”一声轻快鹿鸣戳破了两人间暧昧的气氛。
润玉见锦觅回过神,瞪大了眼说到:“小鱼仙倌,我、我好像是被什么勾走了魂魄。啊、说不好就是这小魇兽,定是他在调皮。”
魇兽的眼睛溜溜直转,似在无声控诉。润玉郎朗而笑,绽开如玉面容。锦觅看得呆了,呢喃自语:“虽然小鱼仙倌平时总是笑眼盈盈,温文尔雅,却都不如今日这笑让人觉得更圆满、更好看。”
润玉低咳一声,问向锦觅:“我知锦觅仙子在这水镜中日复一日定感无聊,不知可愿同我逛逛别处风景?你送我的晚香玉花期将至,在下想请锦觅仙子前往璇玑宫共赏。”
“好啊~对了,我得给长芳主留书一封,省的她又到处抓我。”语毕,锦觅在木桌上写下寥寥几字:与友同行,勿念。
“可以启程啦小鱼仙倌。”锦觅挽上润玉的臂膀。
“好,锦觅仙子可要抓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