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豫戈面色一滞,这个徐四娘,表面上看起来对自己十分恭顺,其实心里比任何人都更有主意,就拿她百般恳求自己带她去上岭这件事来说,就是个绝好的例子。
他叹了口气,也对,要是她真的是个绵软守矩的,也不可能会做出独自从家中出逃这种事情来。
赵豫戈只好脸色一板,正色道:“总之此事不妥,你就在帐里好好待着。”他眼中透露着警告的意味,停顿一下,又道:“还有,今晚不会太早结束,你不必等我。”
说完,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站起身几步出了帐篷。
徐云期在帐里百无聊赖,站起来将各处都看了看,把一些赵豫戈的东西拿起来把玩,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实在是坐不住,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人声,心里越发和猫儿挠痒似的。她走到帐篷的帘幕旁,伸手挑开帘子往外望了几眼,远处有一片盛大的火光,许多人围坐在一起,发出阵阵欢呼声。
她抬脚往前走去,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一只手臂拦下了,抬头一看是个穿着战甲的军士,他面无表情的低头对她道:“将军有令,帐内之人不得外出。”徐云期愕然,另一边也走过来一个军士,和先前之人装扮一般无二,他冷声对徐云期道:“请回。”
无奈,瞟了他们二人一眼,转身入内。
回去坐在榻上,徐云期虽然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干脆在榻上躺下盖好被子,意识却还是清醒着的,此时无事,思绪放空,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许多事。
明天…就可以知道晏昔的下落了。
想了许久,回忆了许久,她心里怀着一种喜悦的忧愁,渐渐入睡了。
……
赵豫戈轻轻掀开帐篷的帘子,帐内烛火尚未熄灭,还残余着几许光亮,他环视一圈,看到榻上正在安睡着的人。
她睡得很沉,估计是白天骑马累了,在被子里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发出十分清浅的呼吸声。榻上的被子并不常用,有些薄,睡眠中的徐云期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好似有些不堪受寒的模样。
赵豫戈轻手轻脚走过去,在榻边站了片刻,才慢慢用一种极轻柔的力道将榻上的被子和人整个儿地抱起来,一步一步往床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