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上准备帮他办个生日宴会,无论如何唐宋对她的照顾是真的,每天三汤,晚上回来晚了,还轻手轻脚,夏上不感动那是假。
这事儿,她只和唐正一个人说,唐正听到这个消息时表情有一些细微的变化,之后也点头同意。这个周日,现在是周四,还有三天,算上今天。
昨夜她和唐正还有路安枫三个人在路易马连睡了一晚上,今早唐正送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唐宋正一个人站在门口。冬天的风很冷,唐宋白皙的脸上有些苍白,唯独嘴唇红红的,见到唐正的车子停下,他想都没想就走了过来,拉着夏上的手,有些愤怒,胸口起起伏伏,都没有个数,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满身酒气,夏上,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周身完全被寒冷掩盖,夏上甚至能够看见他的头发竖起,朝着唐正瞟了一眼,示意他先回去,毕竟三个人喝了一晚上酒,还没有梳洗过,这么邋遢,浑身不舒服。
“我和阿正在一起,很安全。”她挣脱开他的牵制,有些生气地说道,可看着他的脸吧,又想到了苏顾。想到苏顾,她就不爽,潜意识她把这种不爽归结为那棵被苏顾毁了的樱桃树儿。
唐宋此刻是真生气啊,看着她自顾自朝前面走,根本好像没有顾及他的存在,心里被大石头压着一般,连呼吸都有些急促,“夏上,你该不会喜欢上阿正了吧?”
她刹那转过头,有些单纯地望着他,脸上因为被风吹的缘故,也是红红的,但是这景象在唐宋开来,却是被说中心事后害羞的神情。
“我不会允许他和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他生气,怒火无论都无法消减,以至于冲动,再也没有忍住,竟然这么说话。直到,他看见夏上的脸忽然一白,他的心也随着一怔,恍然觉察,自己说错了什么,他此刻更加局促,这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这般局促,以及不知所措,他结巴,想宽慰,却不知如何说起,只能呆呆望了她,好一会儿,才干巴巴说道,“夏上,对不起。”
她背过身,转头前朝他一笑,之后冷漠说道,“唐宋,你说得没错,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yī_yè_qíng这种事情,现在发生的数不胜数,可唐宋既然这么说她了,她干脆承认拉到。
“夏上,你没必要这样贬低自己。”
“唐宋,你弄错了,现在,是你在贬低我。”唐宋的手脚再也不能移动,他只是生气,她怀孕了,为何不知道不能喝酒。他只是更加生气,为何她对着唐正能够安心地笑。他只是无法抑制地生气,唐正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人,使她可以和他在外面一整夜不回家。这一切,唐宋都感到很郁闷,可是他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潜意识里,他觉得应该避开夏上。否则,有些事情会发生变化。可是,情不自禁,他又想要接近她。夏上,是个小女孩,任性娇惯。可是,他觉得这都不是问题。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或许是那一个订婚典礼,知道她跳舞这么厉害以后。
他狠狠敲了路边的树枝,枝丫晃动了一番,发出蹦蹦的响声,随后,他进屋,看到夏上正在喝着桌子上的豆浆,他有些疑惑,她此刻看起来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甚至,她主动和他打招呼,他坐在她对面,依旧道歉。
夏上啃了半个小土司面包,“唐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你向来高傲,这会子和我道歉,我还真不习惯。”之后,她拿起剩下半杯豆浆,唰得一下跑到了厨房,噼里啪啦捣鼓了很久,弄了碗奇奇怪怪的汤水出来,一边吹着热气毛腾,一边捏着鼻子喝下大半碗。
“那是什么?”他有些担心,怀孕了,还随便乱吃。语气又开始生硬。
她吐了吐舌头,朝着他晃了晃,“唐宋,这叫醒酒汤。”于是,夏上很奇怪地看到某人白白的脸蛋儿变红了。唐宋知道自己过于紧张了,这一会子,他再也呆不下去,急匆匆走到书房,关上门,一个人静静坐着。哎呀,从来没有这么烦过。唐宋想,自己真是遇到什么大不幸了,这几天,把二十年的烦恼全掏出来了。
听到开门声,唐宋小心翼翼地跑到门窗口,艾玛,看见夏上又急匆匆地上了唐正的车……
后来,他仔仔细细地把整件事情理了一遍,终于明白些什么。他有着很强大的骄傲,但是他的责任,他也不会推卸,他就是要照顾好她和她的宝宝,然后,等宝宝出生,这一切就再重新来个开始,到时候不谈yī_yè_qíng,不谈其他,就他和夏上两个人。他现在还不能做什么,但是有很多事情,他已慢慢在布置,夏上要送她出去,这是必然的。苏顾要回来,就让她回来好了,这一切,无论如何变化,都没有关系。
二十五年,真是过得惨了。
苏顾离开。现在,他又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纠结,为毛,做着梦都能够感觉脖子被人掐着呢。哎,喘不过气来,想着阿正,想着夏上,喘不过气来。
唐宋也是会有失败的啊。即使是唐宋,也是会有失败的。
没有人能够抵挡命运。在一个时刻有人降临,在另外一个时刻,有人死亡,唐宋的梦显得有些沧碎,里头青砖白瓦的,然后细雨纷纷,街头小巷,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梳着长长的辫子,笑起来还有俩酒窝,说着,阿宋,我不回来了,你也要好好过。之后,他淡淡一笑,人影哗得没了,出来另外一个身影,纤瘦得有些孱弱,发质微微带黄,站在那里一会儿玩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