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尚在,你应该考虑一下的。”唐宋落寞了。
落寞的浓密的睫毛下方,一双眼睛里面全是黑暗暗的空洞,他想说,你就是不要,但是,他忽然就没有了这个勇气。
离开是是路安枫带着他离开的,中间,三人坐在吧台上,一人一杯lati。浓度相当高,路安枫坐第一个,中间是今尚在,唐宋落在了最后。
进来一个招待小姐,看到这么颓废的三个人,笑得连身子都在发抖,“为情所困,至于吗?”三个人同时转过头来,“去去去。”路安枫最先发话,然后瓶子朝着桌上狠狠一放,响声震天,把招待小姐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不,我来招待你们?”小姐的声音很是娇媚,生得迷离的桃花眼,这么一望,三个男人同时一怔,唐宋最先回神,“胸太小。”
路安枫紧接:“脸难看得还没唐宋好看。”唐宋果断地脸黑了。
偏偏今尚在还要插一句,“人太高。”女的一米8,什么概念。
招待小姐哼了一声,很愤怒地走开了,高跟鞋的哒哒声,在此刻凌晨的酒吧,甚至有些焦灼人心。
之后,三个人继续喝酒。
“……”
“……”
“……”
唐宋潇洒地把高脚杯放在手中间,之后拿出一根烟,每当烦恼时,便开始抽烟,这是唐宋的惯例,但是抽归抽,说戒就戒也是他的惯例,“她太孤独。”说完后,自顾自点点头,吐出完美的烟圈,双眼迷离地望着前方的霓虹灯光,好像要把自己注入这个寂寞的夜色一般,路安枫也点点头,把领口的领结一把扯了下来,天冷了,人却燥热得很:“唐宋,我得和你说,这你确实还没我了解的多,夏上小时候,还真他妈不是人。一个人蹲着看一天蚂蚁都是常有的。”
今尚在点了点头,附和道:“难怪她的作品处处透露着怪诞。”
他们同时看向今尚在,“你也知道?”
今尚在很自豪地点头,“一年除了应酬,出门不超过五次,是什么概念?”夏上就是这个概念,一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他害怕,或者有一天,夏上会彻底和人群隔离开来,甚至,是做一个梦,都有可能让自己患上精神方面的疾病。这一点,因为她的孤独,而会日益体现,现在的夏上已经很少同人说话,路安枫是知道的最清楚的,最近他的一些活动,她作为经纪人,早就已经不管,经纪人,只是挂个名号而已。
她在书房里面一呆可以是两天两夜,窗帘把阳光隔开,整个房间,永远是黑暗,这就是夏上此刻的心情,有些沉溺,颓败。枯萎。
“所以呢?”今尚在问,看着唐宋问道。
唐宋笑了笑,“没有所以。这下,你懂了吗?”
今尚在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唐宋一开始所说,唐宋是谁,他相信,凭着他的手段,总有一天可以温暖得了夏上坚硬冰冷的心,况且,他们有一个孩子。
而自己呢?今尚在不禁妄自菲薄了些,没有一样东西可以牵绊住夏上的心。
丝毫没有。
那么,又为何不让她幸福呢?
“唐宋,别忘了给我拍封面。”临走时,唐宋已经醉得昏天黑地,路安枫拖着他,一边回答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急得这样儿。”说罢赶紧地往外走去,又听到身后的今尚在大喊,“是每一期!”
不趁机好好宰他一把,怎么对得起他的艰辛付出呢?今尚在望着夜色,迷离的夜色啊,好像是沉溺了所有人的温柔乡,可是只有今尚在一个人,清楚地知道,喜欢上夏上,没有任何理由。
一个人笑了笑,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韩国的冬天啊,已经来了呐。
肃杀的秋,寒冷的冬,并未有整个韩国带来一些冷场,反而带动起了一群狂热分子的欲念,冬季新装上市,韩国潮流再一次席卷亚洲。
夏上看着网上一件又一件韩版冬衣,笑得呲牙咧嘴的,都一个样儿,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是平淡,第三眼已经成了厌恶。
于是,在冰箱里最后一晚韩国泡菜都没有的时候,她决定,这次是真的要出去觅食了,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下午一点,冬季的第一场雪,偏要在这个时节悄然降临,这让夏上打开门,望见雪地里蹲着的男人时,鼻子一酸,差点流出眼泪来。
雪花不小,一片一片,悄然降临,有一个男人,默默地蹲在雪地里,看着唯一几片被白雪覆盖大半的梧桐叶,周围扔满了烟头,男子穿着灰黑色呢绒大衣,帽子已经戴好,前面露在外面的发梢上还是沾满一片白色,夏上很艰难才压住自己的脚,没有走上前去。唐宋听到了开门声,天气冷得,他的脚也开始僵硬起来,连站起来都是问题,但是看到夏上穿着白色羊绒衫,站在门口,翘首凝望这漫天白雪又微微皱眉时,一瞬间,心中的冰雪全数融化。一只手撑着地面,快速站起后,走到夏上面前,静静地望着她的眉眼,分开了一年零五个月,中间连续一个月零三天外加五个小时十分种二十二秒,唐宋呆呆地和她说出这串数字,头发上的雪花飘下来两片,有一瓣落进了她的嘴里,苦苦的。
唐宋的围巾,是夏上送给路安枫的,今天他竟然大义凛然地戴着,还站在这里和她说着一个毫无根据的数字,夏上冷哼了一声,“我可比不上你的记忆力。”她总是有能力把唐宋刚建立起来的强大自信给瞬间摧毁,比如现在,唐宋在几小时前还想着,这次一定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