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昤心中有鬼,陆未晞活着一天,她就会担心自己那档子事有暴露的一天,所以,她是非要杀了陆未晞不可的。就算陆未晞不死,她也是要把陆未晞踩在泥里的。惟其如此,陆未晞才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
而陆未晞呢?冒领救命恩人之事,她却未必放在眼里,但却因为这事被人赶尽杀绝,那就绝对不可忍了。而要想消除这个祸害,也就只有陆玉昤身死了。
本想着各凭本事,将对方杀得落花流水的。
偏偏,陆未晞现在成了县主,而陆未晞的外家更是位高权重的邯亲王府。陆未晞不战,就已经可以让陆玉昤呕血了。
陆玉昤是怎么也没想到,过去八年一直享受的天边的云朵的待遇,最近却有了身陷泥淖的感觉,而且还是越挣扎越下沉的泥淖。
可是,她不甘心!她明明有上一世的记忆,明明有着别人都不知晓的先机,怎么还会输?她还有五皇子!只要五皇子自此平步云端,她还是会跟着翻身的。
所以,就让陆未晞这个小人一时得意又如何?待到她翻身那日,还有陆未晞什么事?甚至她身后的邯亲王府,只怕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呢!
但眼下,她却又不得不忍耐。待到他日,今天的这两巴掌她肯定是要加倍讨回来的。不!她要将陆未晞千刀万剐,方能解今日之恨。
陆未晞却是一个现实的人,她绝不在心里将人大卸八块。若是恨一个人,那她就慢慢图谋,步步为营,真刀的将对方给卸了,八块太少,最好是十八块。
就好比现在,她想扇陆玉昤耳光子,就立刻扇了。至于后果,那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眼下先痛快了再说。
陆玉昤口口声声说五皇子会来,她倒要看看,五皇子来了后,还能不能认出某个猪头。
“我还死不了!”长泰伯低吼一句。
陆未晞就收回目光,看向她家爹爹,“这是还在等什么人?族里的人?”
陆世祥哼了一声,道:“族里的人早让他得罪干净了。”
陆未晞道:“我还以为老爷子深谙没有根的弊端呢!族里人不就是根嘛!”
陆世祥抬眼看了看前院的屋顶,道:“早些年,他的确是想要族里的后生念书的。那可是个天长地久的活儿!而且,一资助就是全族的后生,总不能厚此薄彼吧!你看看,现在的伯府是什么样子?府里若是能拿出多余的银子,还会侵吞你娘亲的嫁妆吗?”
也就是说,起初是打算做好事的。后来发现是个无底洞,便干脆作罢了。
如此抠门,只怕把族里人也给得罪干净了吧!
陆未晞摇摇头,“也不全是吧!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是越有银子越抠门的。不过,依着我看来,就是老太太手里多的是银子,也是不会拿出来资助族人的。他们侵吞了娘亲的嫁妆后,也没见多大方啊?”
陆世祥叹气,“米氏不贤,别说资助族人了,不唆使府里人对族人刻意打压就是好的了。”
陆未晞道:“爹爹还真是了解老太太啊!来京之前,我也是特意使人去族里做过一番调查的。目前族人偏居在京城最西边的区域,没有人以长泰侯府为荣,更没有人将跟长泰侯府的关系挂在嘴边。那边的人,跟普通的市井小民没有什么两样。刚刚从侯府里脱出去的族人境况还好些,余者说是艰难也不为过。”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
陆世祥面色沉凝,眯起眼睛道:“你当时可是打了族里的主意?”
陆未晞讥嘲的一笑,“是的啊!我也是怕自己回京后,独自来面对还是侯府的伯府,势单力孤,便想着找族人帮忙。哪里想到,族人早已对伯府退避三舍了。呵呵!”
陆世祥道:“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对爹爹都不信任了?”
陆未晞道:“不瞒爹爹,是的!爹爹即将续娶了嘛!俗话说得好,有后娘就有后爹啊!我那时以为,爹爹是早已将我们忘了的。”
陆世祥叹口气,“晞晞,不是爹爹凉薄。那个时候,爹爹以为你们是意外而亡。你们不在了,爹爹一个人在这个世上太孤独了。所以,便想试图着改变现状”
陆未晞道:“爹爹做的没错!若是我和娘亲真的没能幸免于难,也还是希望爹爹能活的更好的。虽然有那么点儿的不甘心。”
陆世祥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陆未晞的头,“还好!你们活着!”
陆未晞冲陆世祥笑笑,“还好!爹爹没忘了我们。既是不等族里人,那还要等谁啊?”
“管他呢!”陆世祥说着,大步到了院子中央,直接冲着小米氏发难,“陆波媳妇,荣婉郡主曾经的嫁妆可是整理出来了?”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米氏猛的瑟缩了一下,却没有去迎陆世祥的视线,而是怯怯的看向了米氏。“这那个”
“誊抄的嫁妆单子,我可是早就送过来了。”陆世祥又追加了一句,声音里自然也加了冷厉。
“陆世祥,你现在就是荣婉郡主的一条走狗吗?”米氏刻薄而又恶毒的吐出了一句,同时面带讥嘲。
陆未晞的眸子瞬间就冷了。
陆世祥袖中的手指攥的咯嘣咯嘣响,面色冷了,却是将情绪压抑在了平静之下,冷声道:“原来,老爷子这几十年来在你面前就是扮演着这种角色啊!原来,陆家大爷这些年来在邢氏面前也是扮演着这种角色啊!如此说来,邢氏做出侵吞弟媳妇的嫁妆的事情,都是陆家大爷狗腿的完成的啊!”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