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何出此言?我自是调查过的!”皇上笃定道,“翧翧生产,正赶上了我跟他们对峙最激烈的时候。我攻进了皇宫,他们的人也围了我的府邸,府门更是被攻破了。翧翧偏偏在那时候发动了,但我并非全无防备,还是给她安排了足够的人手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对方也是狗急了跳墙,更是请了江湖高手来。当我赶回去的时候那画面真是太惨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身上被人砍了三刀,已是血肉模糊。当时的情况,我是下了封口令的,至今都没跟翧翧说实话”
皇上捂脸,显然是已经说不下去了。
殿内一时间,只有炭火燃烧的细微的噼啪声了。
宋翎却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那般的尖锐,那般的突兀,明明是笑,却又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干娘!”陆未晞不无担忧的轻唤了一声。
宋翎笑罢,眼角竟然挂着一滴晶莹,转头看向陆未晞的眼中并没有疯狂,而是异常的慈和,“丫头,你跟了我八年,你说,那样的手段,可是我屑于用的?”
陆未晞想也没想的摇头,“不会!干娘做事,从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宋氏商行成立至今,一直秉承的就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干娘常常教导晞晞,凡事能用阳谋的绝不行**,不是不会,而是不屑于。”
“不错!”邯亲王妃道,“这才是宋翎担
皇上道:“我也是不信的!若非八年前,长嫂的一纸书信,朕我也是不知我和翧翧的孩子还是活在人世间的。可这一切总得有个说法?若非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我又何必拿个小丫头做文章?今日所行之事,也不过是为了把长嫂逼出来而已。”
虽然已经猜到了是这样子的局,但被皇上亲口证实之后,陆未晞还是为郑劼觉得心疼。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闹的这样子厉害,可曾为他的感受考虑过?
陆未晞悄悄移到郑劼身边,伸手去抓他的手。
郑劼却冲着她笑了笑。
俗话说,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人。
心早就因为伤痕累累而冷硬了,即便在多来几道伤口又如何?麻木了,便不会疼痛了。
陆未晞自认为自己的小动作不会有人注意,一抬头,却正看到宋翎正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陆未晞就有了做坏事被人逮了个正着的感觉,虽然自己并没有做坏事,但还是有些难为情的红了脸。
想要抽回手,郑劼那边却是不肯放了。
宋翎笑,然后斜眼看皇上,“老八,看到了吧!这才是真男人!稀罕一个人,就光明正大的稀罕。而不是将人抠抠索索的隐藏起来,自认为是对她的保护,却不知那是另一种伤害。哪个女人不希望堂堂正正的跟自己的男人比肩?”
皇上叹气,“说到底,长嫂还是在为翧翧不值!”
宋翎哼了一声,转身朝着陆未晞招手,“晞丫头,你过来!”
郑劼就不得不放人了。
陆未晞走到宋翎身边,“干娘有何吩咐?”
宋翎笑,“二十三年前的事情,你知道的应该也是捕风捉影。对于皇上的四皇子被人抢走一事,按照你这小脑袋瓜的推断,当年该是怎样的场景?”
“干娘!”陆未晞有些怯怯的抿唇。
宋翎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怕!有我在,这里没有人敢伤害你!”
陆未晞就忍不住的扯动了唇角,除了高位上那个,这里可都是她的亲人了。她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是觉得,一众长辈都在,实在轮不到她出头。
但干娘在过去八年已经养成了随时随地考校她的习惯,显然是一时半会儿改不了了。
陆未晞上前一步,“我娘亲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傅婉嘿嘿笑,“对!家贼难防嘛!”
陆未晞跟傅婉对视了一眼,继续道:“所以,我认为,二十三年前,皇四子能够被偷走,肯定是有内应的。”
“不可能!”皇上大手一挥,直觉的否认。
陆未晞道:“皇上这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吗?当年,先皇去后,可是三方势力的角逐。皇上能够击败那两方,最终登上皇位,仅仅凭的是侥幸吗?雍郡王为了我,尚且可以做到这一步。皇上当时已经娶了贤妃,对于自己即将临产的女人,会不加派人手看顾吗?皇上会是那种为了往前冲,而在身后给自己留下把柄给别人抓吗?所以,我认为,皇上当时的府邸,应该是固若金汤才对,那为何还是被攻破了?真的是敌人太强吗?皇上就没有想过,是有人故意将人放进去,好浑水摸鱼的吗?”
皇上倒退两步,颓然的倒回了座位上。
陆未晞征询的看向宋翎。
宋翎冲着陆未晞点点头,“丫头,说下去!”
陆未晞小小的吸了口气,“外界传闻,在那场新旧交替里,皇上最大的损失就是折了自己的三个儿子。刘贵妃所出的皇长子死了,皇后所出的二皇子傻了,再有就是皇四子一出生就夭折了。所以,问题就来了,倘使皇长子和二皇子好好的活着,那么,贤妃娘娘生出了皇子,谁最紧张?”
皇上吐了口气,“朕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俩,只是,她们同有皇子损折,也都伤心欲绝,朕还能如何?”
陆未晞一咬牙,“那皇上就该仔细看看,她们俩谁更伤心?”
“自然是刘鹭了!”皇上想也没想的道,“毕竟死了就是彻底的没了,而傻了的人还在。所以,刘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