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但气势弱了点,淅淅沥沥的,像一个人憋了许久的情绪,在一刻间爆发,哭的山海崩碎之后,突然没了力气,只能小声的‘抽’噎。
天‘色’昏暗,秋雨打着窗外的梧桐,溅湿了栖凤阁的栏杆,萧索而清冷。
天羽和北辰很不巧的赶了雨势最强的时候,回到栖凤阁,他们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浑身下都在滴水。
“你妹的,真倒霉!”天羽冲着变小的雨势,气呼呼的骂了一句,转身关了房‘门’。
“你还穿着这身衣服干嘛?快脱下来!”
北辰无动于衷的坐在椅子,眼睛盯着地面,身体还在发抖,衣服的水滴滴答答,流了一片。
你已经有人陪了,还来找我干什么?北辰心里很难受,他对天羽泛滥成灾的想念,与他今天见到天羽后产生的失望,形成了太大的落差,他现在像一条可怜、可恨、固执又死心眼的野狗死死咬住一块散发着腐臭气味的骨头不肯松口,自己难受的同时,也恶心着别人,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
他很憋闷,他想抱住天羽,甚至是想把他勒进自己的‘肉’里,让他好好看看那颗因为想念他而受尽折磨的心。
只是不能,因为他只是天羽的朋友,这种反应会把他吓跑,会让他把自己认为是疯子。
所以,北辰只能平静,冷漠,犹如火山的天池,平静,清冷的水面下面是翻滚的岩浆。
天羽发现了不对,他俯下身子瞅着北辰的眼睛道:“你哭了?”
“没有,雨水进到眼睛里‘弄’得!”
北辰低着头,斜着眼睛,不看天羽,脸‘色’很冷,语调很平。
“那先把衣服脱了好吧?”天羽蹲下身子,他在努力观察北辰的眼睛。
北辰的眼神在天羽眼睛里晃了一下,随即,北辰扭过脸去,不说话。
北辰摆出的脸‘色’让天羽很生气,他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怒气,让语气尽量温和,“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打声招呼走了?这麽不想看见我吗?”
北辰听出了天羽在忍着脾气,而此时,他心里倒是希望看到天羽冲他发火,他也讨厌自己这个样子,这副欠揍的样子。
北辰冷冷的坐着,没有吭声。
天羽恨恨的看了北辰一眼,站起身来狂躁的拔掉了头的发簪,扯下发带,湿透的长发顺势披散下来,“有干衣服吗?”天羽不客气的问。
“有!”北辰点了点头,起身要去拿衣服。
“你身都是水,干衣服被你一碰也成湿的了!”
北辰瞟了一眼天羽,这一看才发现,天羽已经把自己tuō_guāng了,他匀称,结实,微微冒着热气的身子,立在那里,让人着魔,让人垂涎三尺。
北辰像触了电一般的把身子转了过去,冰冷‘阴’沉的脸开始发烫,心也开始狂跳。
“那,那怎么办?要不然你自己去拿吧!在那个柜子里!”北辰自己的眼睛有点不听使唤了,他总想往后面瞟,仿佛后面有一块磁石在吸着他。
天羽听到北辰的语调变了,他轻哼了一声,光着脚丫子,走到北辰身后,贴在他耳朵旁边一脸坏相的调笑道:“你又不是没看过,难道还害羞?”
北辰身子僵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是看过,但从来没有完整的看过,现在他和天羽独处一室,尽管都是男的,可他还是觉得此刻的气氛有些诡异的燥热。北辰心里还没平静下来,感觉到天羽在脱他的衣服,他不安的把身的衣服紧了紧,慌张道:“你,你干嘛?”
“废话,当然是伺候你宽衣!”天羽开心的笑道。
“不,不用了!”北辰死死抓住衣服不放,他不敢想象自己和天羽两人都一丝不挂独处一室的情景,只是想想他已经气血翻涌,呼吸不畅了,要是真的那样做了,恐怕他会昏过去。
“你不让我脱,你自己又不肯脱,你到底想怎样?你妹的,总得有一个人要把自己擦干净去拿衣服吧?”天羽说的理直气壮。
但这明明是一条漏‘洞’百出的理由,可北辰一时竟无法反驳,他慢慢的松开了手,已经不听使唤的大脑,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当他明白自己不脱衣服,天羽也能去拿衣服的时候,天羽已经为他脱掉了身的最后一件衣服。
北辰不敢回头,因为天羽在他后面,他往前走了走,雨水顺着他修长苍白的身子滴了下来。
“你别动!我把你身的水擦干净你在过去!”
北辰像个木偶似得立在原地,眼神慌‘乱’,脖子僵硬的支着脑袋。
天羽把一件衣服的水使劲拧了拧,瞄了一眼前面发抖的身子,忽然有点口渴,脑袋也有点热,‘胸’膛随着呼吸快速起伏,他极力控制着下半身,好像在悬崖边勒着一匹血气外溢,发了疯的野马!
他在能够到北辰的地方站定,深吸了一口气,手有点颤抖的扶住了北辰的肩膀。
被拧干的衣服在北辰后背快速游走,天羽擦得很轻很急,北辰僵直的站着,脑袋里只剩下了衣服在后背擦出的弧线。
渐渐的,衣服在后背行走的速度慢了下来,北辰感觉到天羽已经擦到自己的腰部了,再往下是……
天羽的手停住了。
屋里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要着了,两个粗重的呼吸声在屋里此起彼伏。
天羽扶着北辰的手有点抖,越抖,他越是想紧紧的把他抓住,不知道的情况下,手指几乎陷进了北辰的‘肉’里。
“那个……下,下面的让我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