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林如海这边。待林如海带人去抓时,人早跑了。问街坊四邻,都说搬走有月余了,想必接到那一家人被捕的消息后就逃了。这边找寻不着,林如海正暗自生着闷气,就接到了王子腾来到扬州的消息。心情更加郁闷,却也知道必有急事,只得收拾了一番,回扬州去了。
二人见面,有是好一阵契阔。得知了王子腾是遭了水匪沉了船来这里的,不禁怪道,我虽是御史,却是专管盐铁肄业的,遭了水匪该去县衙报案,找我做什么。嘴上笑着:“王兄,怎么不见令妹等人。”王子腾闻言叹道,“就是为了这件事才来麻烦林贤弟。这府中可有清净之所,容我慢慢道来。”
“原来如此,只是王兄,愚弟有句不好听的话,不知兄长肯不肯听。”
“贤弟何处此言,岂不闻忠言逆于耳。”
“这薛姑娘虽说是遭了池鱼之殃,本是无辜,只是被人虏去,无论虏他的人是水匪或其他人,这清誉只怕是难保了,何况女孩儿还是要入选的,就是没有不好,也会被那些个太监宦官寻个不是好拿捏,何况于此乎。兄长还是早些做好准备为好。”
王子腾只做叹息状:“林贤弟此言却是不公啊,什么都没见着,就给我们家姐儿下了这样的定语,还是为人父母的呢!”
林如海不紧不慢道:“这不是最坏的打算吗,若是姐儿什么都没有自是最好不过,那兄长的意思是?”
王子腾道:“不要声张,悄悄地寻。我们一群人将河水寻了个遍,确实没找到姐儿的尸身,既如此,她一定还活着。这扬州愚兄实在是人生地不熟,倒是贤弟在这地呆了有些年了,想必贤弟是轻车熟路。因这件事关系到我家姐儿的声誉,只得来求贤弟了。”
林如海摆手,“那里用得着求,这就是应当的,只是,王兄确定只有这一件事吗?”
王子腾心里暗想:还不知道这件事你有没有份呢,怎么可能告诉你:“其他的”王子腾伸手指了指天,“愚兄胆小,不敢说,贤弟就别为难愚兄了。”面上却没半分为难的样子。
林如海心知王子腾还在防着自己,不过也好,他本也没打算和王子腾交心。但还是答应下来了,一来嘛,让王子腾欠自己个人情也好,二来,那小姑娘也的确无辜,有还是个和自家宝贝女儿差不多大的。林如海叹了一声,也不知我的玉儿现在如何了,想必不错吧,毕竟岳母对她的疼爱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在像宁荣府这样的大家族里,得了长辈的喜爱就好比的了免死金牌!
五天后
寻找薛宝钗的人马已经沿着河流及附近的村庄开始一点点搜查。王子腾也派了人去给薛母报信。林如海还在继续查案。薛母依旧在船头凝眉。而此时的薛宝钗已经到达了扬州府。
“张大哥,你看,糖人儿,俺还没吃过呢。”坐在车架上的阿虎边说边吸溜着口水,旁边陈家大叔直接敲了他的脑袋,“收收你的哈喇子,没得丢人现眼。”阿虎缩了缩脖子,不敢做声了。
马车里陈家婶子一脸的的难为情,“让姑娘见笑了,虎子跟着我们,没挨过饿,也没吃过好的。”薛宝钗笑着握住了陈婶子的手。“虎子兄弟还小呢。”“不小了,都十一了,要娶媳妇了。”说完才反应过来身边坐着的不是村口拉话的各家婆娘而是个没出阁的闺女,立刻改了口,“哎呀,姑娘,俺这是第一次来城里,见了人话都说不利索,别说是帮姑娘瞒着了。”薛宝钗笑容芊芊:“倒也不是要瞒,只是我一个闺阁女儿家,平白受了这些磨难,倒也罢了,只是不好让家中长辈再忧心,何况家父早亡,家母独自将我抚养到大,现如今就要去投靠舅舅姨母,若是再生出事端,那可叫我们母女如何活。”说着,用手帕轻拭着眼角。陈婶子本就是个心软的人,听了这话,也禁不住掉泪,“好可怜的孩子,不用说了,萍水相逢,就是缘分,我本该帮你的。”薛宝钗口中谢着,却还不住掉泪,陈家婶子更是又自责又心疼,急忙轻声劝慰着。马车下攀着的张沐听到了,心里不禁感叹这薛姑娘一个闺阁女儿,不知到底经过什么事,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一个时辰后,这驾马车停到了王子腾暂住的宅子后巷。那门子倒是机灵,也不赶人,也不献殷勤,只是平平常常的问话,等得知了马车里的人是薛大姑娘,睁大了眼睛,再三确认了,才将人请进门内坐着,然后一溜烟跑去寻王子腾。
等双方见了面,王子腾先是认真感谢了一番,倒将陈氏夫妇惊着了,后又请他们夫妇去客厅用些茶饭,说是有事要与外甥女叙话。夫妇二人自是不好打扰,就出去了。
王子腾的脸色骤然沉下:“跪下!”薛宝钗倒也不申辩,直挺挺的跪在了地上。
“我竟是不知道,你有这般大的本事,连我和你林姑父都找寻不着,想是做了没脸的事,不敢见我们,这会子又巴巴的赶上来作甚,我宁愿你死在河里,也好过丢了我们的体面!”说着,在屋子里踱来踱去,眼睛只不离薛宝钗,看着薛宝钗依旧很是镇定,心里的火消了些,嘴上却不饶:“别在我面前充哑巴,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来说,我可不想当乱判官司的糊涂人。说,那一家人是什么人,那日的事又是怎么回事?”
“舅舅容禀,外甥女的确是做了错事,才不敢来寻舅舅,拖了这些日子。”王子腾听了,心里咯噔一声,又听道,“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