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不期薛姨妈会拒绝,想着无论如何她也该好好思量几天,再做决定,愤然出了门,也没给媒人钱,气的官媒直骂王家人。
王家等消息的王季俭听闻母亲求得是薛宝钗而非玉版,气坏了,直接逼问金氏,金氏则满肚子火气,直接说人家还看不上你,想着攀高枝呢。王季俭本来就年少气盛,听闻此言,哪里还忍得住,直接冲出门去。一路疾走快到薛家门口,却被一个少年兜头拖走。
那少年是萧子昭。萧子昭在城门亲眼见到章大夫进京之后,差事就被飞羽卫接走了,这几日闲着无事,就去找谢祁问问,看张沐什么时候回京。结果正好听到,三七送来的王金氏上门为王季俭求娶薛宝钗被拒消息,人一下子就炸了。
这薛宝钗怎么这么不安分,还有那个王季俭又是个什么东西,萧子昭直接带着子才出门去了王家。没到王家门口就看到一个紫衣少年从王家冲出,后面门子还在喊他俭少爷。原来就是你啊,小白脸,长得还没小爷一半俊俏,萧子昭心里狠狠唾弃着,带着子才悄悄跟了过去,路上还买了个麻袋,打算一会找个没人的地方,兜住他打一顿。却不想他竟是一路去了薛家。
眼瞧着快到了薛家的门,萧子昭等不到,直接抢过子才手中麻袋,上前几步,将人兜住了。拖到夹道无人处一顿暴打,边打边压低嗓子骂:“薛大姑娘也是你能肖想的人,你算什么东西!”
王季俭低声吼道:“我看上的不是她,是薛二姑娘。”
萧子昭听完一愣,心里涌起更为复杂的情绪,好似自己的心事被人说破了,越发气愤羞恼,也不顾掩饰声音,张口到:“你不配!你不配喜欢她,不准喜欢她!谁也不准!”下手也越发没了轻重。
“爷,爷,别打了,会把人打死的。”子才紧张的拉住萧子昭。幸而谢祁已经赶了过来,将情绪失控的萧子昭带走了,临走前丢下一句“我姓谢。”
遍体鳞伤的王季俭好容易从麻袋里钻出来,对着巷口吐了口唾沫。唬谁呢?萧子昭不认得他,他还不认得京城小霸王吗,这声音,这做派是他错不了。又想起母亲说的攀高枝,莫不是就是他?呸,吊着薛大姑娘,想着薛二姑娘,还是和别人订了亲的,装什么深情!
回到家,金氏看着他一身伤,张口就要哭喊,被王季俭止住了。金氏咬牙切齿的问是谁干的。王季俭想也不想就回道:“薛家的高枝。”金氏愣住,那句话是她故意埋汰薛家的,难不成薛家真有高枝?
王季俭被打了一顿反而冷静了,对金氏道:“母亲别问了,以后也别再提和薛家的亲事了。”
金氏不服气的继续说,“咱们王家现在也没有这么窝囊。”
“这不是现在王家窝不窝囊,就是以前,也不敢惹他。”说着,王季俭朝着皇宫的方向指了指,“那里护着的人,没人敢动的。”只是可惜了薛二姑娘,那样善良美好的人,被萧子昭看上了,是祸非福啊!心里又为自己不能护住喜欢的人,一阵愤慨,狠狠的捶打在门框上。
金氏彻底愣了。
而这消息却是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王家还没受够教训啊,这么嚣张!”昭帝。
“人家才是被打的那一个啊。”怀恩心里默默吐槽。
“哼,这般都能惹出烂桃花,看来要让她早些进宫了。”太后。
“······”谢祁。自家大人不知比那个王季俭好到哪去了,薛姑娘肯定能看出来,是吧。
薛姨妈却是越想越气,自家好脾气,上赶着给人瞧不起,倒叫女儿跟着受气。又想到京城已经解禁了,想来这贼也叫抓住了。就想起前些日子的打算,叫来了王妈妈,把放进库里的东西重新取了来,一家子出了城。
清虚观是大观,建在半山腰,远远望去,云里雾里,仙境似的。薛姨妈和宝钗玉版两个是坐滑竿上去的。摇摇晃晃,薛姨妈玉版两个早睡去了,宝钗警醒,也是打着瞌睡到了清虚观。
薛家自然没有贾家的派头,能让张道人亲自来迎,由着个青年道士将一家人迎了进去,迎到一处僻静小院,将人安置下来。宝钗使灵儿塞了道士几钱银子,“麻烦师傅提些热水来,”那道士念了两声道号,接了钱去。不一会儿,就提来了两铜壶热水。
过得中午,薛姨妈和玉版因刚才睡过,没了睡意,就去正殿烧了带来的几卷经,又去找老道士问禅。薛宝钗却带着灵儿去了别处。
观里都是百年大树,绿意参天,又有山风阵阵,倒是比家里放着冰釜打着凉扇还要凉爽些。走到扶栏处向下望去,山溪河流,田地山丘,比平日里见到的小得多,人影都有些不清楚,薛宝钗叹气,这般看去,京城也不过这么大。
照着记忆中张沐提起的向前行去,不一会就看到了紧挨着矗立的三座楼,都有十八层高,这是用来摆长明灯的,白日不显,晚上就瞧出来了。
从塔中间穿过,后头是道士们住的地方,有个小道士拦了他们。宝钗从荷包里拿出葱糖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