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门上的宫人见太后,皇后进门,带头高声一呼,跪下行礼,园中的诸位夫人皇女急忙跟随一同跪下高呼。
太后随意的扫了一眼,对皇后点了点头。皇后会意,温声道:“诸位请起吧。”
采薇闻言上前一步,扬声道:“起~”
“谨诺。”诸位夫人皇女起身立定,低眉敛目,不敢抬头。
皇后扶着太后穿过人群,走到主位坐定,“赐座吧。”采薇又道:“赐坐~”
“谢谢娘娘体训。”诰命夫人们方敢按着品阶高低依次坐下。待她们坐定,两队宫女手中齐眉托举着盛着瓜果珐琅瓷盘和鎏银酒壶,两人一桌,将手中的瓷盘和酒壶放在桌子上,然后跪坐在后面伺候着。
“来了这半日,大家也渴了,不如用些果子来润润喉咙。”皇后温和道,“今日大家济济一堂,共庆端午,不必拘束。”
“是。”众人又道。
端阳长公主先开口道:“多谢皇后娘娘赐宴,若非如此,臣妹还不得见到诸位夫人共坐一堂的盛况呢。”
“是啊,老身自打去年就没出过院子,若不是这次的宫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昔日的姐妹啊。”老南安王妃也附和道。
有这两人带头,气氛稍有缓和,各家熟识的人相互寒暄。
过得半刻,又有宫女去端了一托盘点心过来。太后用了两块桃酥,就叫松香扶着她离席,去正殿里面歇息。
太后走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气氛更见和谐。皇后娘娘也发话,各家可以随意走动,在院子里赏玩,不必拘束。
除却几位年迈的老王妃,老太君,年级轻些的都站了起来。贾母和王夫人望着台上的惠妃娘娘,想要过去,又担心冒犯皇家天恩,叫元春难办。
台上的皇后娘娘见了,微笑着对元春道:“惠妃妹妹也久不见家人了吧,去吧,令祖在等你呢。”又对元春身边的女官道:“你们仔细伺候着你们娘娘,别叫她累着。”
元春满目感激的谢过皇后。皇后又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切忌大喜大悲,日子还长,总还能再见亲人的。”
元春俯首听了,又谢过,倒退几步,才叫身边女官扶着去寻了祖母和母亲。
“娘娘,”贾母和王夫人迎上前去,俯身道。邢夫人也急忙过去,跟着行礼。
“祖母,母亲。”元春眼中含泪,急忙扶住她们,“你们,不必行礼。”说着眼中掉下泪来,“总算是得见你们了。”
贾母和王夫人也很是动容,扶住元春,眼眶也都湿了,“娘娘。”
台上刘贵妃一边看着,一边亲手剥了颗妃子笑丢进嘴里,慢慢嚼着,见元春和家人聚在一处,冷笑一声,用帕子捂住嘴,将嘴里的核吐出来,身子向皇后那边倾过去,努努嘴,“瞧瞧,成什么样子。”
皇后看了一眼,叫采薇把她们请偏殿去歇歇。刘贵妃听了,轻哼一声,“你倒是好心,就怕人家面上领情,心里不当回事。”
皇后笑笑,“你呀,知道你心里不放心大皇儿,也不用这般谁都怼。”
刘贵妃不做声,眼睛望向了钦安殿。
钦安殿
昭帝正坐在上方,皱着眉头,听大皇子磕磕绊绊的背诵着孝经,等大皇子卡住,背不下去的时候,叹气道:“好了!入座吧。”果然不能指望着阿致教他,慈母多败儿,等过了他九岁生日,还是正正经经的从翰林院请个翰林来教好了。
大皇子脸憋得通红,唯唯诺诺的应了,快速回到了座位上,心里想着,又给母后丢人了,母妃肯定会生气的,面上更是沮丧。
坐在大皇子身边的二皇子看了这个素未谋面的异母哥哥一眼,将手里的纸条拽的更紧了。二皇子身后的一直伺候他的嬷嬷拍了拍他的肩膀,“殿下,快啊。”二皇子展开手心的纸条,上面是一篇长赋,是住在相国寺的一位落榜的举人捉刀写的,二皇子原本是想借助这个讨了昭帝的喜欢,然后得以留在皇宫的,另外还手抄了一份道德经,一份南华经来献给据说信道的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殿下!”见二皇子迟迟没有动作,身后收了那位举人银子的嬷嬷心里着急,不断催促道。
大皇子看了眼弟弟手里的纸条,心里越发紧张,糟了糟了,要是被这个弟弟赶过去,母妃非将自己的手掌打肿不可,看向二皇子的眼神带上了哀求。
二皇子见大皇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越发犹豫不定。那嬷嬷暗暗瞪了大皇子一眼,用力推了二皇子一把。
陪侍在昭帝一旁的陆如晦见了,心里暗自摇头,这位二皇子虽然是皇子,却连一个嬷嬷都不敢招惹,真是可怜可叹。见那嬷嬷越来越过分,陆如晦俯身,低声向昭帝说了几句话。
昭帝看了两个儿子一会儿,忽而开口:“萍生?可是有什么要送给父皇的?”萍生是二皇子的名字。
二皇子愕然抬头,见陌生的父亲微笑着看着他,沉默的站起来,看着已经有些绝望的垂下头的大皇子,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条揉成一团,丢到了桌子底下,走到殿中,清声道:“儿臣得父皇疼护,在相国寺休养,想向父皇尽一份孝心,就抄写了两篇经书,为父皇和大兴祈福。”
“哦?”昭帝看了一眼被二皇子丢在桌腿的纸团。
“还望父皇不嫌弃。”二皇子从怀中取出一卷宣纸,举过头顶。
陆如晦从二皇子手中接过,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