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宫里的正殿还能做什么用,当然是哀家要住进去。”
周嬷嬷一愣,随后面带喜色,“好好,老奴这就去收拾。”松香也喜道:“娘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叫他们收拾。”
太后见她们二人都这般高兴,也笑了笑,喃喃道:“早该这么做的。”
半刻之后,正安宫上下都忙碌起来了,就连赖在自己屋里的沉香都被檀香扯了出来做事。
薛府
谢祁坐在正厅和薛守义寒暄。
“谢大人可是贵客,不知今日这般所为何事?”薛守义不擅长和人兜圈子,一上来就直说了。
见他直接,谢祁也不再说客套话,直说来意:“说来,谢某也是受人所托。想向贵府求一件罕物。”
“哦,不知是何物,需要谢大人亲自来求?不过大人可是打听错了,我们府上可没有什么奇珍异宝。”
“并非是什么奇珍,天下除了贵府,也没有旁的地方有了,”谢祁笑道,只做那么麻烦的东西,应该不会再有别家有了吧。
“蔽府居然有此奇物,薛某居然毫不知晓,还是请大人直说吧。”薛守义道。
“此物非香却香,是药非药,千金难求,正是府上才有的冷香丸。”
薛守义闻言,笑着点头:“原来是冷香丸,却是罕物,只是这冷香丸是奇药,却不是什么病都能治的神药,大人怕是求错了。”顿一顿又道:“若是大人家中有哪位病中,薛某这些年在外也识得几个有能耐的大夫。”
谢祁摇头,“不要别的,只要冷香丸。”看薛守义皱眉,又补充道:“先生放心,我那友人家中生病之人往日用的药正是冷香丸,也是她告诉那位友人说,贵府后院梨树下埋着冷香丸的。”说着在手上写了一个‘薛’字比给薛守义看。
薛守义明白过来,但还是不敢相信,“大人莫要玩笑,我那侄女此刻正在宫中,怎么会到了您那什么友人家中。”
谢祁想了想,将张沐同他说的冷香丸的方子说了出来。张沐原是叫他告诉薛邵,叫薛邵找人预备着做,免得薛府现有的用尽了,到时候宝钗断了药,再做就来不及了。
薛守义听了,怀疑消了不少,只是仍有疑虑,“不知我那侄女为何会在您那位友人府上,不知您那位友人是?”
谢祁笑着不说话。
薛守义见状,叫人去请薛姨妈过来,自己只陪着喝茶,不再多问。
薛姨妈听丫鬟说前头有客,薛守义请她出来面客,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来的不是男客吗?”心里嘀咕着,还是整理了衣服妆容,来了前厅。
薛守义见薛姨妈来了,将上座让了出去,自己挑了个里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着。
薛姨妈还记得谢祁,见是他来,还以为只是故人拜访,笑着和谢祁寒暄了几句,等到听了谢祁说的话,才大惊失色,“宝姐儿被逐出宫了?这······”
谢祁急忙摆手否认,“非也非也,只是令爱身上有些不好,这几日更严重了些,宫里有没有可以用的药,这才出宫来,张大人正好在,就接了令爱出宫养着,托我来取药。”
“原来如此,”薛姨妈情绪平定了些,“那,养好病之后,宝姐儿可能再回去?”
“这,这并非是谢某能决定的事。”
“既然是这样,同喜,取冷香丸来给谢大人,”薛姨妈吩咐罢,又向谢祁道:“宝姐儿现在住在沐之府上想必也会给沐之带来麻烦,不若这般,我去接她回府上来养着可好?”宝姐儿出宫了也好,看谢大人的意思,以后回宫的可能性也不大,那就不能再像这般住在张沐府上了,孤男寡女的,不像话。
谢祁张大嘴,半晌才回道,“令爱,重病在身,不便挪动,那个,还是就在张府上养着就好了。”
“那就更要接回来了,”听说宝钗病重,薛姨妈想起去年宝钗在路上病发的样子,心里着急起来,“不知宝姐儿现在是什么样子,可还清醒着?”
这我哪知道,谢祁心里叫苦,“谢某还未曾见过令爱的面,不太清楚。不过,张大人之前不是救过令爱一次,这一次也一定没问题,太太放心就是。”
“是了,沐之能救她,那,就将宝姐儿接回府,再请沐之来我们府上看病。”薛姨妈想着提出了折中的法子。
“不,不是,张大人被禁足了,他出不了府啊!”谢祁无奈道。
“被禁足?为什么被禁足了?”薛姨妈听着不对劲,问道。
“因为,他,犯了点小错,昨,昨天晚上,”谢祁吞吞吐吐道,完了,他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
“犯错?”昨晚?然后被禁了足?那宝姐儿为什么会在他府上,薛姨妈想到了一种可能,脸色瞬间煞白,别是宝姐儿和张沐之间发生了什么吧,想起薛蝌曾说过宝姐儿和张沐私下有来往的话,薛姨妈声音都有些发抖,“谢大人,你刚才说,我家宝姐儿生病的事,是真的,对吧?”
谢祁闻言忙道,“对,没错,令爱生病了,需要冷香丸来治病。”
薛姨妈勉强点点头,正色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女儿还是在我们府上养病的好。”无论他们之间有没有事,一定要把宝姐儿接回来!
谢祁连忙道:“可是张大人不能出府······”
“既然张大人托了谢大人来要冷香丸,就是说要冷香丸来医小女,蔽府上就有冷香丸。而且在自己家里养病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