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德彝脸色很有些慌张,他心中很是懊丧!
自己一生行事小心谨慎,并不想得罪燕王的下属。
没想到在此办理了一件小事情,居然被魏王亲自发现,还当众训斥,怎不令其心惊?
自己原本安排了人手打听魏王的行踪,谁知一无所得。
不曾想魏王是便服出行,一般人当然难以知道其准确信息。
自己大意了!
原来,杨恩这次只带了李靖、秦琼、程咬金、许敬宗等四个人到德仁里来查看,其余人留在县城。
这里交通方便,顺路,同时也是一个重要的灾民安置点。
因为道路泥泞,几人干脆将马匹都留在了村外托人看守,所以村中人并未察觉。
见封德彝给杨恩行礼,口称“魏王”,其余的官吏自然纷纷跟着行礼;百姓们也都快速地围拢过来,要亲眼一睹魏王尊容。
杨恩看着封德彝,冷冷说道:“封侍郎,此处分明可以搭建临时房子,为何还要占有学校?难道学校就一点不重要吗?”
“重要!极其重要!卑职唐突了,请魏王恕罪!卑职当时昏了头,请魏王明察。”
杨恩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对于这个封德彝,他不想处罚。
此人不过是墙头草,倒也并非敌人,因为必须要团结绝大多数人,打击重点敌人,才能实现自己的既定目标!
他抬头看着围拢过来的百姓,见他们虽然衣衫破烂,不过脸色满是喜悦,似乎很欢迎自己到来。
“诸位父老乡亲们,我代表皇帝来看望你们……”杨恩开始依照惯例,讲起套话来。
这时一旁的曹休,赶紧招呼百姓过来拜见杨恩,百姓们自然很听招呼,纷纷热情地聚拢过来行礼。
“草民参见魏王!”
“免礼!你们辛苦了!”杨恩不住说道。
杨恩说完,让百姓们赶抓紧干活修房。然后他扭头看着曹民,见此人态度虽然已经收敛很多,不过还是略有些漫不经心。
他刚才已经问过百姓,已经知道了大概,心想,这个曹民,简直自不量力!
你认为刚当上了燕王的录事参军,就是不得了,快要上天了!
那我就让你上天,不对,上天涯海角,到岭南改善人种去吧!那里很需要你这样的人!
只见他也不问曹民事情的缘由,直接说道:“秦校尉、程参军,给我将这个不遵我令的狂徒曹民,打二十杖!
我将给吏部发牒,详述此人的违法事实,建议吏部给此人降两阶,发岭南当交趾郡当县尉,让其好好反省!”
“遵令!”
二人领命罢,就要动手。
忽然,那曹民一听,顿时吓懵了!
他可没有想到杨恩居然一点名字都不给杨倓!自己可是燕王的干将啊!
他可不想到什么万里之外的交趾去做官,那还不如在这里当个小百姓呢!
想到这里,于是他赶紧跪在地上求饶,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狂妄:“下官求魏王饶命!魏王,下官将这地方让出来就是,还请魏王能从轻处罚!”
“晚了!”杨恩冷笑道。
旁边的秦琼与程咬金,赶紧过去,按住曹民就打,自然打得他哭天喊地!
待处理完曹民的事情,杨恩刚要安排修建灾民安置房的事情,不料曹休却“噗通”一声给杨恩跪下了:
“魏王,在此修建灾民安置房,是小人的主意,事先也没有经过四叔的同意,是小人的错,小人恳请魏王从轻处罚小人的四叔!”
程咬金一听,不由得大怒道:“曹休,你个贱骨头!他如此害你,你却要帮他,莫不是脑袋被门夹了?”
秦琼也说道:“是啊,曹村正,像这等不顾大局,不遵魏王令者,你何苦还要为他求情?”
曹休却说道:“二位官爷,若非小人斗胆,此事料也不至于此!小人当然有大罪过!小人恳请魏王酌情减轻的处罚!”
杨恩刚想说话,程咬金继续大声道:“快滚,魏王定下的事,岂是你在此啰啰嗦嗦就能够改变的?”
杨恩一看,自己处罚这个曹民是他的四叔,他不好为人,出面求情,也好理解。
如果一点不帮他,倒是显得自己小气了!
但是,放过曹民,也不是我杨恩的性格!
于是等程咬金说完,他说道:“曹民受惩罚,与你本无关系。不过,看在你办事还算得力,我就给你一分面子,这交趾的确太远,让他就到南海郡去吧!”
曹休一听,这不是也几乎没有减轻处罚麻雀?那岭南去,谁不是九死一生?
不过转念一想,这已经魏王是莫大的让步了,于是他赶紧谢过了杨恩。
那曹民同样心如死灰,认为此生怕是完了,尸骨肯定要长埋岭南。
其实,这南海郡,就是广州、韶州等地。当时广州可是岭南第一大城市,应该说非常繁华,外国人都有五六万,外贸也相当发达。
当然,中原人一听岭南,都认为那里瘴气严重,而且太远,水土不服,并不愿意去。
其实这当然是误区,哪里有什么瘴气?不过,交通极不方便,自然造成人们都不愿意去。
至于水土不服也是有的,但是只要多注意,倒也没有多大危险。当然,古代的死亡率,肯定比现在高很多!
杨恩抬头看看天色,这房子如果再不修好,这些灾民今晚住哪里呢?
于是他对封德彝说道:“封侍郎,快,我们一起帮着修房,人多力量大!修完房子后回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