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子并没有因为成律归针对他说得话而生气,反而是笑着反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此话怎讲?”成律归刚想怼回去,没想到,这个时候,素利似乎清醒了过来,他突然问道。
“启禀单于大王,您难道忘了,广阳郡境内,不光是州治蓟县县城,包括其他所有属县在我军进攻的时候,其防守都是非常完备的,可,结果呢?之前在我军返回的路上,北部两县居然被手中兵力薄弱的张白骑轻而易举地攻破了。
要知道,在我军南进到返军,中间只隔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对方居然完成了攻城、破城,以及将这两座县城内几乎完全搬空这两件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极为不可思议地任务。可偏偏,却是整个幽州,不应该是整个北方军事力量最小的一个人完成的。
若是按照成律归大人方才的说法,若论军事实力,公孙续手中的兵力比张白骑都要多出几倍都不止吧!”见是素利问他,窦子急忙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抬头看着对方,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窦子提及的这个问题,让素利和成律归一下子都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这个问题,不单是他们心中有疑问,后来,幽州各郡郡守,袁绍以及其麾下的谋士们也都对这个疑问大惑不解。
只是,张白骑、张松和潘璋对当时他们如何攻破那两座县城的方法控制的非常严格,并未将破城方法泄露出去。
“窦先生,我承认,你提到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个方法。但是,你确定,对方会将自己轻易破城的方法告诉我们吗?”成规律问道。
成规律虽然年轻,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也并不会为了反对而反对,如果真得对己方有利的,听一听对方如何说,也不是没有可能。
“单于大王,成律归大人,既然对方敢在属下面前提出这个方案,自然是有此打算的。”说到了重点,窦子故意顿了顿,接着说道:“只不过,我方在破城之后,势必要像对方付出一定的代价罢了。”
“代价?”成律归闻言,愣了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没错!就是代价。张白骑出身黄巾军和黑山军,凡是有利可图的事情,他又如何能够不心动呢?属下猜想,他心中必然早就已经有此打算了。只是,他暂时投向了公孙度,如果在这个时候出兵偷袭公孙续的话,既会惹怒公孙度,又会给人留下反复无常、野心过大的印象。
这对于实力较弱的张白骑而言,现在就出兵攻打海阳县,是相当不利的。
反过来,若是由单于大王您的军队利用对方提供的方法真得拿下海阳县,并消灭了公孙续的话,张白骑既可以从中获利,又可以避免现阶段就与公孙度撕破脸。”窦子接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素利和成律归闻言,恍然大悟。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张松在提出那两个方案的时候,心中的确是有此打算。
既然窦子对张白骑一方的信心如此足,素利也就不再犹豫,他立即再次让窦子进城与张白骑一方商谈换取攻取海阳县方法的条件。
……
再次被吊篮吊上城,窦子又一次被带到了议事厅之内。
一见面,向二人行了礼之后,窦子便开门见山地问道:“张将军,张先生,若是我家单于大王想从二位那里得到攻破海阳县县城的方法,你们想要什么样的条件呢?”
“呵呵呵!没想到,窦先生你倒是一个明白人!”张松闻言,有些意外地回答道。
“咳!”紧接着,张松轻咳了一声,回答道:“条件很简单,贵军在破城之后,城内的守军和壮丁,各种物资,贵军全都可以带走,但是,城内的老弱妇孺,对了,还有伤兵,我军全部包圆了!
窦先生,这个条件如何呢?”
“哦!”窦子听完,有些意外,汉人老弱妇孺和伤兵,对鲜卑人来说是累赘,不管任何时候,鲜卑人都不会将之掳回北方去的。
奴隶吗?
自然是青壮最合适!
至于物资,窦子原本以为张白骑一方会要的更多,没想到,对方对物资没有任何的要求,这是让他感到最不可思议的地方。
“嗯!”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窦子抬头看了一眼张白骑和张松,说道:“张将军和张先生,这样吧,其他条件不便,物资方面,城内的牲畜,我军拿走一半的战马,其余全归贵方所有。
如何?”
汉人的东西,对于鲜卑人来说,几乎都是宝贝,就算是百姓家中的菜刀、柴刀或者铁锅,
除了牲口。
鸡、豚、牛、羊、马,除了公孙续手中的战马不能全部交给张白骑之外,其余都让给对方也无所谓。
张白骑从名字就能晓得,此人善于率领骑兵,若只是他一个人,对于鲜卑人来说威胁并不大,但是,窦子看出对面这位张先生可是一位几乎能够颦美河北沮授和田丰的智谋之士,一旦张白骑所部的骑兵形成规模了的话,再加上这位张先生的计谋,还是有可能对素利部形成非常大的威胁的。
故而,窦子才在张松提出的条件上加了这样的一个条件。
“这样吧!我军从海阳县县城里总共获取三千匹完好的战马,剩余的全都交给贵军,不过,选马的时候,必须由我方先挑!”张松见窦子居然做出了这样的让步条件,他便将之具体化了。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事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