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费观却不想,也不能明着在刘璋的府邸里指手划脚,安排具体的事务。因为他知道,即便刘璋现在看到隐忍不说,可事后呢?谁也不能保证,一向多疑的刘璋不会会因此他现在的表现而心存疙瘩。
也幸好,金珏安插在成都城内外城之内的密探们发动‘火烧成都城’任务的时间在子夜十分,这个时间点再加上天黑的因素,会让城中的军队来不及扑灭所有火场的大火,但是,也给刘璋留下了足够逃离到东城门的时间。
此时,费观指派身边的亲卫们拿着他的手令,前往内城之中的各个火场,将他之前派到各个火场前去救火的蜀兵守军全都召唤到此,而他自己则拿着刘璋给予他的令牌,亲自骑着快马到内城之中的军营里,召集东州兵前来护卫刘璋。
之所以在之前前往刘璋府邸的时候,以及返回东城门的途中,费观都一直没有派亲兵去着急救火的守军,是因为,他十分担心,在召回蜀兵的时候,各世家渗透进入到蜀兵当中的密探会将他带兵前往刘璋府邸的事情泄露出去,提前让各世家有了防备。
故此,等成都城内世家派出的代表全都刚刚才聚集在益州排行第三的世家王商府邸之内的会客厅中的时候,刘璋就已经在费观和亲兵们的保护之下,来到了方才费观和刘循驻守的内城东城门之内。
金珏指派密探在成都城内外城纵火焚烧官府和几个大世家粮仓的时候,也没有忘了施展离间计,因为,在成都城之中,独独只有王商一系的世家,其家中的粮仓并没有被焚烧。
金珏制定如此的计划,其实就是在硬逼着王商一系的官员与刘璋反目,若是刘璋在成都城内大火被平息之后,得知此事的话,以他多疑的性格,又如何不会去怀疑,王商一系的益州世家当中没有人参与到昨晚的行动之中,甚至于,整个王商一系的益州世家绝大多数都极有可能已经投靠了金珏军。
知道这样的结果,刘璋心中必然就会有这样的猜疑。
而跟刘璋当了不短时间君臣的王商,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呢?
只不过,现如今的王商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刚刚上任蜀郡太守的王商了!
相对于后世而言,如今的王商的年纪并不大,顶多也就是五十岁左右,可是,历史记录中,却记载,王商担任蜀郡太守仅仅十年便病故在任上。
而在这个时空当中,尤其是当金珏亲自率军将成都城全城彻底围困起来之后,身为蜀郡太守的王商大感心力交瘁。
如今的王商,已经是重病缠身了。即便他此时没有生病,但是,他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以儒生身份闻名于蜀中,才出道的官员,同刘表,不应该说同刘繇一样,在平世的时候,他还可以做一个循吏能臣,但是,一旦遇到乱世,像他这种没有任何军事才能的主官,立即会现出原型。
在原本的时空里,王商很幸运,因为,在他活着的时候,正是益州政治环境最为平稳的时期,在他担任蜀郡太守的十年当中,即便遇到了赵韪发动的叛乱,也很快就被刘璋手中的东州兵平灭了。
可是,在这个时空当中,王商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更何况,他如今还在蜀郡太守的任上,成都城被围,他也担负着一定的责任。
成都城被围,刘璋原本有心将一直在金珏面前屡遭败绩的张任撤换掉,可是,即便张肃在此事上并未发言,他的这提议却遭到了成都城内几乎所有世家官员们的反对。
换了张任,又能由谁来承担防御,进而击败围困成都城的金珏军这个重任呢?
反正,王商一系的官员全都没有这样的本事,这也是人以群分的另外一种解释。
“父亲大人,诸位叔叔伯伯,小侄已经确定,今晚这场大火,除了在座的这些人家中没有遭火之外,官府的粮库,以及张家、费家和吴家家中的粮库全都已经被大火焚烧殆尽了。小侄还听说,就连刺史大人府邸中的粮库也同样糟了火,不过幸好,被守卫府邸的军队及时扑灭了。
现在,因为封锁了街区那里具体的情况,小侄到目前为止也未能打探清楚那里的情况。如果今夜的大火真得将城中粮库中的粮食大半焚毁了的话,父亲大人,诸位,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王累见大家来了,却一个个低着头,不肯先开这个头,他便第一个站出来,先是讲述了一下他打探到的情况,接着,便向众人询问道。
“什么,成都城外城的粮仓也被焚毁了吗?”并不是所有世家都能够在如此混乱的时期,像王家这样立即了解到全成都城情况的,故此,王累一说完,就有人立即站起来,大声惊问道。
“唉……!”王累闻言,长叹了一声,回答道“没错,这几位叔叔,因为刚好今夜东风刮得极大,内城的火势比外城还大。情况极有可能比小侄我打探的消息还好坏!”
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金珏制定的这个计划,既能迅速瓦解城中东州兵和蜀兵的士气,同时也不会对普通百姓造成太大的损失,因为,官府的粮库一般都会造在远离民居,且周围比较空旷的地段。这样的话,即便仓库全部被焚毁,即便计划施行当晚,成都城上空刮起十级大风,也不会降火引到住宅极为密集的百姓民居当中去。
但是,内城的情况就不同了,世家府邸的占地面积虽然大,但是却都是比邻而居的,故此,一旦其中一个府邸的粮仓着了火,在当夜大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