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余杭县之后,金侯便立即驻兵于城内,他一边派兵镇抚城内的百姓,一边派人向四周围散布孙暠的老巢乌程县和他身后的余杭县已经被新任故障县县令张承偷袭成功,以及朱治正率兵急行军,准备进攻由拳县和海盐县这两个县的消息。
之所以借助刚刚上任的张承的名声,金侯就是在故布疑阵,其中一个原因,让孙暠尽快察觉到他自己的情况十分不妙,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立即起兵前往由拳县和海盐县,守住这两个仅存在他手中的县;另外一个原因,金侯暂时不想让孙氏一族的官员得知刘备军已经攻入,并攻占吴郡属县的消息。
刚刚夺取钱塘县的朱桓若是听到这个消息,对此他会信六到七成。
而金侯还故意将孙暠的家人及其留在乌程县的家丁,以及从乌程县带来的孙暠留在城中所有向金珏军投降了的守军一下子全都将他们给放了,金侯这样做,就是让他们尽快找到孙暠,好让孙暠尽快相信金侯故意散播的信息,同时,家人的安全可以让孙暠放心,放归的守军,也会弥补孙暠的实力。
消息如愿先传到了孙暠的耳中,起初,他并不相信,因为乌程县不像其他他夺取的吴郡属县,那里可是他经营多年的老巢,怎么可能会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就被朱治攻下来呢?
孙暠之所以敢在这个时候起兵,就是因为他知道朱治在吴郡的兵力被多方面所牵制,尤其是还给了朱桓和蒋钦总共三千名士兵越境进入丹阳郡,负责驻守故障县和于潜县。这样一来,朱治在短期内根本不足以抽出足够的兵力来围剿他。
而朱治本人其实也并不太擅长军事,不然的话,孙策也不会放心地将吴郡交给一个外姓人掌管这么多年。
只不过,孙暠很快见到了他自己的所有家人,以及乌程县守城的七成以上的将士,铁证就在面前,不由得他不信。
金侯率军攻占乌程县和余杭县的时候,他自己和手下的士兵们身上穿的都是之前,攻占丹阳郡东北部三县时,从当地的守军身上拔下来的,故此,进入乌程县和余杭县两县县城的时候,金侯只要自己不露面,让一个主动投效于他的当地小势力长得比较文气的首领暂时充当主帅,就可以瞒过乌程县和余杭县内孙暠留下守军将士们的耳目。
这样的方法,让他们真得误以为,攻占乌程县和余杭县的军队就是来自故障县的张承。
孙暠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于当天黄昏时分立即率领全部兵马向东撤退。
孙暠所部虽然接连听到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将士们在撤退的路上趁夜逃走了三成以上,但是,因为撤得极为及时,孙暠居然真的敢在朱治率兵抵达由拳县之前,提前一天回到了由拳县县城之内,同时,他的副将,也是他的妻弟也回到了海盐县,稳定了该县内部的局势。
面对孙暠亲自把守的城池,手中兵力不足的朱治就没有办法立即将之攻破。
甚至,在城内整顿了几天秩序,稳定住了军中将士们的情绪之后,孙暠居然敢亲自带兵出城与朱治交锋。
毕竟,孙氏一族当中,孙策这一辈,与孙策年龄相仿的族人,全都是从小便在军营里长大,随从父辈们一直南征北战,孙暠也必然跟孙策一起参与过平定江东之战,还是具备一定的军事能力。
之后,没过几天,朱治突然在自己营中迎来了满脸鲜血、身上的衣甲已经不全,一见到他便立即跪在他的面前的朱桓。
“伯父,小侄有负您和主公重托,于三日前不小心将钱塘县给丢了。”朱桓一开口,便说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什么?”
朱治听完朱桓的话,心里面唯一闪现的话,就是这一句‘这怎么可能呢?’
孙暠正带兵在由拳县城外与朱治所部交锋,双方对彼此手中的兵力都知道得很清楚,因为要防备两个县被朱治偷袭,孙暠将他手中参与的不到两万的兵力,一分为二,七千让他的妻弟率领去了海盐县,剩下一万,留在了由拳县。
而朱治手中也只有六千兵力,这还是他紧巴紧巴从吴郡北部各县抽调出来、临时拼凑出来的大军。
接下来,朱治让朱桓详细地将钱塘县如何丢失的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孙暠退兵,朱桓因为当时天色已黑,自己手下的兵力不足,担心这是对方在使诈,故此,他并没有打开城门立即派兵追赶。
若是朱桓及时出兵,不需要多,只需要五百人前去追击的话,当时,草木皆兵的孙暠所部数万人必定会立即呈土崩瓦解之势,而金侯也不会料到年轻的朱桓有如此胆略,也就不会有之后,他成功用计骗取了朱桓的信任,成功夺城的事情了。
只可惜,那个说话的朱桓还很年轻,又不想金珏和金侯这样,已经习惯派大量的密探探查敌军的消息,故此,他并不知道当时孙暠所部的详细情报和对方的动向。
隔了两天之后,金侯便带着那个假冒的张承,一起到余杭县县城外,求见朱桓。朱桓若是仔细人的话,他若是先与冒牌货交谈过的话,就会立即发现,此张承根本没有张昭儿子身上该有的气度和风雅,毕竟,小地方世家子弟,又怎么及得上张昭这样的大儒教导出来的儿子呢?
没错,当时,还专门在城头上观望过张承的朱桓,就是被这么粗浅的计策骗开了城门的!
城门一开,城门两边突然出现两条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