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些人不同,沈翩跹却觉得自己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说不定还能做一个甜甜的梦。
她此刻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电视里播放的正是上邪。
程致远就坐在她身边,任她靠着肩膀,没有看电视,而是一直低着头在看手机。
一集演完,沈翩跹卡擦卡擦的嚼着薯片回头,伸着脑袋去看男人的手机屏幕,
“你看什么呢?”
程致远把屏幕转到她面前。
是他那个“河豚饲养人”的微博,从今天民政局偶遇的事情上了热搜开始,他的号就一直在不断的被艾特和发私信。
一开始大多都是来问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从沈翩跹发了微博后,粉丝们艾特的内容就变成了询问他的感受了。
沈翩跹瞅了一眼那一排下来的相似问题,不怀好意的挑着眉毛笑了一下,
“其实我也挺想知道的,作为一个刚结婚的,新出炉的一家之主,程先生现在是什么感觉啊?”
程致远沉默片刻,转头看着她,
“要说实话吗?”
“当然。”
“我怕这只是一个梦或者一场幻觉,”
男人笑了笑,
“你知道我的病是会产生幻觉的,虽然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但以前的确是再如何荒诞的梦境都出现过的。”
“我现在不光害怕今天是个幻觉,甚至开始害怕,从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陷入了一场漫长的梦境里。”
沈翩跹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下来。
这是程致远第一次主动向她说起自己的病情。
她看着他的眼睛,从里面看见了巨大的潮涌,像是夜色里的深海,不安与喜悦都很厚重,一层一层的几乎要从瞳孔里溢出来。
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情绪完全不加掩饰的展现在她面前,可那微弯的唇角又显得很幸福,像是二傻子那样蠢蠢的沉浸于幸福的弧度,
“如果这真的是我的幻觉,那我从没有一次想现在这样期盼我的病不要痊愈,最好能让这个幻觉永远延续下去,直到我死。”
低沉的嗓音犹如梦呓。
沈翩跹在他的目光里慢慢笑了,眼里却泛着眼泪。
“笨蛋。”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压低声音,看着程致远轻轻问,
“要不要我教你一个可以鉴别梦境的办法?”
程致远看着她,弯着嘴角慢慢点头。
沈翩跹便丢开薯片,缓缓凑近男人,直到嘴唇相碰,舌尖纠缠。
她伸手搂住了男人的脖子,不断加深这个吻,直到快无法呼吸也不肯放开。
电视里还在播放广告,沈翩跹十分大胆的伸手解开了程致远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她的手有些发抖,在灯光下纤细透着粉色的指尖于是越发显得脆弱。
直到解到最后一颗扣子,程致远终于忍不住将她压进了沙发里。
“……电视。”
沈翩跹喘着气从男人的唇间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声音。
程致远微微皱眉,余光瞟了一眼开始播放上邪的电视机,一边依旧噙着沈翩跹的嘴唇一边伸手拿过遥控关掉了电视。
室内陷入一片安静。
于是两人的喘息与一些悉悉索索的动静便越发清晰起来。
良久无人出声,声控灯便无声无息的熄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