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沁阳王来了。”
门外,传来竹月的声音。
叶静美略意外,“可说了是什么事情?”
“没,只是方才沁阳王府的管家来过,打听封先生的去处。”
叶静美放下水果,与叶老爷子说了两句,便离开了叶老爷子的院子,想着沁阳王这么着急找封少泽,想必是为了谁来求医吧,但沁阳王的事情,她倒也是知道一些,会为了谁来求医?
到了正厅,她刚要见礼,白月辰已经问道:“封先生去了何处,叶姑娘可知道?”
见叶静美怔了一下,白月辰也察觉自己语气太急,尽量平稳情绪之后才道:“我有事要找封先生,很急。”
“他出京了,几日之内都不会回来。”
“去了何处?还请叶姑娘告知。”
“滨州。”
白月辰一怔,“为何忽然会去滨州?!”
“我也不知,前几日他来与我说了一声,便启程离开了,似乎是有要紧的事情。”
不是为要紧的事情,也自然不会放下叶老爷子身子不管离京了。
白月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叶府的。
没有了封少泽,明笑玉那岌岌可危的身子要怎么办?
他要视若无睹吗?
可那张脸,他怎么视若无睹!
……
沁阳王府芙蓉阁
整园子的芙蓉花开的正美。
前些时日雨水有些多,打的花瓣凋零,这几日天气转晴,花儿又欣欣向荣起来,但免不得有些残瓣掉落。
抱琴和侍画穿着云罗素纱的衣服,站在花圃外面,瞧着那花圃之中的人影相顾无言。
她们的小姐,在捡花瓣。
这行为,对于一个千金小姐来说,没什么特别的,很正常。
但她家小姐不是平常的千金小姐,而是经受过那么多挫折和起伏的人,这些年早没了百花弄草的心性。
今日也不知是为何,忽然就摆弄了起来,两个奴婢也是一头雾水。
花丛之中,玉海棠站起身来。
抱琴连忙回神,上前去接那些捡起来的残瓣。
“小姐慢点。”
玉海棠从花圃之中跨了出来,素色鞋边已经染上了不少泥污。
侍画连忙俯下身给她擦拭。
玉海棠道:“不必了,给我。”
她将花瓣接过,让人去厨房里取了水,然后洗的干干净净的,晾去了水分,之后又让丫头拿了蜂蜜和别的香料过来。
侍画和抱琴都有些意外。
这……是要做那件事情的意思。
但,家破人亡之后,小姐早已多年不做那件事情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们很快帮玉海棠将东西拿过来,果然,所有的工序都跟当年一样。
她将花瓣腌好了,衣服也变得有些脏乱。
“沐浴吧。”她吩咐。
婢女们准备了浴汤,她洗去尘埃。
侍画到底不如抱琴沉稳,忍不住问道:“小姐……这是要做芙蓉脆吗?”
“唔……”她闭着眼应了一声。
“小姐……”
抱琴拉住了侍画,侍画便住了口。
隔了许久,玉海棠问:“封少泽到哪了?”
“救命的大事,他走的快,现在已经出了鄱阳了,但华阳王夫妇自从那山村夜店的事情之后,行踪一直飘忽,也难找到人。”
“这么说,三日之内,封少泽是回不来了。”
抱琴点头:“是。”
玉海棠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来,“回不来,那很好啊。”
她起身,带着拖摆的衣裙一圈圈落地,像一层层漂亮的涟漪。
“帮我看好哪些腌制好的花瓣,过几日,我要亲手做芙蓉脆给表哥尝尝的,可不能耽搁了。”
“是。”
玉海棠又问:“抱琴,表哥有十来年没吃过芙蓉脆了吧?当初他可是最喜欢吃的,你说,他看到那些芙蓉脆会不会很高兴?”
抱琴迟疑了一下,“奴婢……”
“我却很高兴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