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便到了老汉住的茅屋,约莫是为了防止他离开之后病人忽然清醒发狂,他将那女子绑在床上。
那女子不足双十,满脸惨白毫无血色,浑身都因为挣扎留下了青紫的伤痕,此时昏厥,身子却在不断的抽搐,口中还吐着白沫。
蓝漓上前探了探脉,做了初步的检查,确定了病情。
老汉道:“怎样?”
“她是你什么人?”
“是……我女儿。”
蓝漓看了老汉一眼,道:“那你妻子是不是也有这种病?”
老汉微惊,“你……你怎么知道?”
蓝漓拿出随身针囊先进行了针灸,那被五花大绑的女子慢慢的停止了抽搐。
老汉又惊又喜,“姑娘,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救她?”说完直接跪了下去,“求你了,求你救救我女儿吧,只要能救我女儿,我就是做牛做马也甘愿——”
彩云上前将老汉扶起:“小姐既然来就会救她,你别吵着小姐。”
蓝漓慢慢收回针囊,道:“我这不过是治标不治本。”她看了老汉一眼,“要真的根除治好,还需要花些时间。”
“那……那如何是好……”
“我先给你开个方子,还有一些平日饮食各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我也会标注,你先照着方子照顾着。”
交代完一切,蓝漓就离开了这里,坐在马车上,彩云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小姐真厉害,这种怪病都治得了。”
蓝漓笑了笑没说话。
那女子得的是狂犬病,好在病情不是很严重,若是尽些心力,治愈也不难,不然这些日子的功课算是白做了。
一个多月之后,那卖烧饼的老汉找上了门,见着蓝漓,感激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蓝漓笑道:“你女儿情况如何?。”
“我按照姑娘的交代,如今小女的确不像前面那么癫狂了,也很少在抽搐,安静了许多。”
“那就好。”
老者又道:“姑娘的恩情,老汉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不知上次姑娘说生意的事情……”
蓝漓道:“是这样,我想开间糕饼铺子,缺个师傅,瞧着老伯的烧饼不错,所以那时是想延揽老伯,就不知,除了烧饼之外,老伯可会别的糕点?”
“老汉不才,倒也会几样糕点。”老汉说罢,借了蓝漓小院的厨房,半个时辰之后,送上了几样糕点。
这老汉原本也是做糕饼生意的,只是妻子女儿前后得了狂犬病,因为那病,当地的居民本就对他们厌憎排斥,后来更是将他们一家赶出镇子,后来妻子不治身亡,老汉辗转到了这小镇之后,害怕被人发觉女儿的病,再次成为过街老鼠,便住在了城郊去,在码头卖烧饼维持生计,每日只做三百个,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女儿。
老汉道:“姑娘觉得怎样?”
“很好吃。”蓝漓拿起一块水晶糕尝了尝。
老汉憨厚的笑了起来,“我这些年都没做过糕点了,就不知能不能够的上姑娘那糕饼师傅的水准。”
“够的上。”怎么够不上?虽然不够精致还有些生疏,但味道确是极好的。
蓝漓本想着他有女儿要照顾,多等些时日也无妨,但老者既然自己找上门来,蓝漓便也没有推辞,将自己的要求条件跟老者说了一番。
老者本就感激蓝漓救了他女儿,何况蓝漓所说的条件要求都十分的优越,他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便和蓝漓签了一份雇佣合同。
这时候,蓝漓才知道原来老伯是姓秦的。
人手到位,蓝漓这糕饼铺子可算开了起来,有蓝漓的巧思和秦伯的手艺,在加上原本秦伯在码头卖烧饼的名声,铺子一开,生意自然是极好,蓝漓也早与秦伯说定,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俸,若是生意好,还可拿些提成,秦伯便做的更用心了。
六月杨柳满树青,晌午时分也是百无聊赖,蓝漓坐在院内桐树下小憩,被敲门声吵醒。
彩云去开门,忽然惊喜道:“常青常礼,你们来了?!呃——”她的声音忽然顿住。
“怎么了?”蓝漓站起身往门口一看,门口,除了高壮黝黑的常青常礼两兄弟外,还有一个气质清华而矜淡的俊逸男子坐在轮椅上。
“水心。”水伯承微微一笑,很是温暖。
蓝漓看向常青常礼,二人立即垂下头去。
蓝漓心中微叹,道:“你腿脚不方便,怎么走这么远的路过来呢?”
“若不是留意着常青常礼的行动,我真当你已经……这么大的事情,我不亲自来能行吗?”
蓝漓笑道:“哪有那么严重,先进来吧。”
水伯承无奈的看了蓝漓一眼,却也没多说。
几人进了屋子,家轩看见水伯承,惊喜的扑了上去,“承叔叔,你怎么找来的?我好想你。”
水伯承接住他,“我也很想你。”
“别压着你承叔叔。”
“呀!”家轩连忙起身,小手摸了摸水伯承的腿,“疼不疼?”
“没事,不疼,你先去玩,我与你娘有些话要说。”
“哦,好。”
屋中就剩下水伯承和蓝漓两人,却没人开口,气氛有些压抑,半晌之后,蓝漓忍不住了,“你要与我说什么便说,别这么吊着。”
“伤都好了没?”
“都好了。”
水伯承静静的看着蓝漓,“你明明早都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总是要做这种让人担惊受怕的事情呢?我说过,有任何难处,水家永远是你的后盾,你……你果真是当了真,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