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一百个不同意,但韩明秀知道,自己要是现在就这么突兀地反对小秋和袁振兴的亲事,小秋也不一定会听她的。
与其让小秋为难,还不如过后好好劝劝她,帮她分析一下成破利害,让她放弃或者是缓缓这门亲事,起码让她能有足够的时间认清老袁家这些人,免得仓促之间做了决定,最后遗憾终生。
从今天晚上,从袁家对她们的轻视态度,到给小秋结婚预备的简陋寒酸的新房,韩明秀基本可以确定,小秋要是嫁到袁家,肯定是不会幸福的。
虽说现在袁振兴和小秋处的很好,对小秋也表现的温柔体贴,呵护有加,但是,从他听从父母安排把厨房吊铺作为新房的这件事上,韩明秀就已经确定,袁振兴这个人,绝非是小秋的良人。
作为一个有责任的男人,是不可能让自己的爱人受住吊铺的委屈的。
想当初霍建峰在娶她的时候,也是没有钱,但是为了给她凑聘礼,霍建峰在十冬腊月天,背着她偷偷的跑到深山去打猎,历经千难万险,差点冻死在深山,终于给她凑足了像样的彩礼,让她能够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才是有担当的男人该干的!
可是这个袁振兴,光会在嘴上哄小秋,或是卖惨装可怜,挺大个男人,漫长的寒假就这么在家呆着,也不说出去找点活挣点钱,他要是能干点活挣点钱,就有钱出去租房子,不至于让小秋这么委屈的住吊铺了。
可惜,小秋现在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意识到这个男人多不靠谱,还想跟他共度余生呢,真的傻的可怜!
章淑珍没有像韩明秀考虑的那么多,当她看到袁家打算让小秋结婚之后就睡在厨房的吊铺上,当即就把自己的不满表达出来了。
“小袁啊,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听说谁家娶新媳妇睡在厨房的吊铺上呢!你家买不起新房,我们也不硬要求你们买,就出点钱出去租个房子不也行吗?你跟小秋俩暑期就毕业了,到时候就能自己挣钱租房子了,也就现在这几个月的房租需要你爸妈拿,你爸你妈都是有工作的人,还拿不这几个月的房租吗?”
章淑珍的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不过,在老袁家人听来,就有点刺耳了。
干啥呀?这死老娘们又不是小秋的亲娘,就是一个前二婶,算个屁呀?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从打进屋就开始挑挑拣拣,说三道四的,他们老袁家的事用得着她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吗?
袁广发刚要说点啥,毕素琴拉着大脸抢先发话了。
“既然家里能住开,干啥还花那图必钱出去租房子呀?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能省下的干啥不省啊?再说了,小秋就是个农村姑娘,又不是什么侯门小姐,王府千金,哪有那么娇贵?我们家这俩闺女能住吊铺,她咋就不能住呢?你要是觉得住吊铺掉价,那你给安排住的地方啊!你要是有能耐,叫他们住到金銮殿去我才高兴呢!”
章淑珍一听这话,气得眼珠子都蓝了。
“诶,你这说的啥话呀?咱们这不是商量孩子的事儿呢吗?我们有意见还不行提咋地?不行提的话你们还叫我们来干啥?叫我们饿着瘪肚子来听你们安排?还是过来看你们脸子来了?”
袁振兴一看章淑珍急眼了,连忙解释说:“二婶,你别生气,我妈她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妈是啥意思?不是说叫我们来商量你们结婚的事吗?我看你们家这架势也不是商量事儿的样啊!”章淑珍气咻咻地说道。
毕素琴冷笑说:“本来我们寻思今晚把小秋叫过来,定一下结婚的日子就算完事儿,没想到她把你们给找来了,虽说你们跟小秋也不是啥直近亲属关系,但来了就是客,我们也好声好气地招待了你们,又拿凳子又倒水的,可你们倒好,挑三拣四的,还以为这是你们农村呐,让我们婆家人把你们娘家人当祖宗供着?”
袁圆也把刚拿出来的饭碗又放回碗架子里了,看这出是撂脸子不想给章淑珍她们倒水了。
她关上碗架子的门,她还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也不是啥正经八百的娘家人。”
章淑珍是个暴脾气,本来就已经对袁家出的事儿看不下去,这下又听到毕素琴母女这么排萱她们,气得“啪”地一拍厨房的门,说:
“小秋,你看看老袁家这些人,这都是一帮啥玩意儿啊?你要是嫁到这种人家,还能有好吗!走,听二婶的,咱不嫁了,他们家就是个狼窝,是火坑!还没嫁进来呢就这么不拿你当回事儿,等真嫁进来了,还不得挤兑死你啊!”
本来章淑珍是不想强出头给小秋做主的,毕竟袁振兴是小秋自己相中的人,还相中的无可无可的,她也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可是看到这个本来就各个方面都不占优势的人家,狗眼看人低的市侩嘴脸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虽说她不是小秋的直系亲人,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实在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小秋往这个火坑跳。
“走,咱回家!”
她一把拉住了小秋的手腕,黑着脸就要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家小秋不是嫁不出去了,走着瞧吧,我们指定给小秋找个比你们家强一百倍的人家!”
小秋……章淑珍拖着,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
讲真,她对袁振兴家人的态度也很不满意。
可是,即便是不满意,她也没有想过要跟袁振兴分开。但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