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池有些无措地望于言弘,茶水并非滚烫,可她的腕间却也因此微红了一片。抬头那刻,只见言弘眼中是一份若有若无的笑意,另她一惊,便急忙低下了头。
“殿下赏的茶水,怕是小女无缘品鉴了。”
言弘转身,将那把前来归还的匕首,放置桌上,而道,“这匕首,三小姐还是不要再带于身上为好,这非大幽之物。”
君未期听言站起身来,将那匕首细细端详,才惊道“这鞘上的花纹,是塞北……”
言弘轻点了点头,便悠然重新坐于椅上,持茶而问,“君秋池,白云南说除夕夜,亲眼见到你与一浑身是血的男子相抗衡,匕首似乎便是那男子的。”
秋池心下有些慌乱,她紧盯着脚下破碎的茶盅,才由此道来,“我只知道那人是来杀我,而匕首确实是他之物,只是被我所捡用以防身罢了。”
“那想来三小姐会武?否则,如何从那人身上脱身,反而还让那人最终向你求饶?”言弘咄咄而问。
秋池便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凌霄见状便代为回答,她抬眸,扬起了一抹笑,眸中也不似刚才般怯弱模样。
“这是我的事,殿下是否有些多管闲事了?”
凌霄一言,另君未期失笑,便见言弘眯下眼瞥向他,而连忙收了声,轻咳了一声才走向凌霄身旁悄声而道,“回答的不错。”
言弘饮下茶水,茶盅捏于手上却未曾放下,他重新打量着这位站于他面前,与刚才相比似换了一人的女子,轻笑,腕间轻转,那茶盅便直直向凌霄掷去。
而这一次,凌霄只是轻轻偏过身子,那茶盅便从她衣裙边划过,摔于门框之上。
言弘却沉下了眸,轻轻拍起了手,“三小姐好身手,那为何刚才不肯用此身手,接住那茶。”
“殿下来此不是为了摔茶盅取乐吗?我何不成全?”凌霄站于一旁,一双眸直直望向言弘而道。
言弘看着凌霄,眼中渐渐升起一丝玩味之意,“呵……我还听说,杀你那人是君大小姐所派?”
君未期听言,一张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殿下,如此谣言怎可轻信,分明是有人想坏了春湖的闺誉。”
“哦?那你问问你面前之人,看是否是谣言。”言弘望向凌霄含笑而道。
“我不信那人的一面之词,这个回答,殿下可满意?”凌霄继而说着,“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杀我灭口,既然殿下如此有兴致,何不帮小女查查那背后之人?”
言弘站起身,一步步向凌霄逼近,凌霄依旧抬头对于他的接近,无丝毫怕意。
“君秋池,你到底藏了什么秘密。”言弘弯身,靠近于凌霄耳畔,低声而道。
凌霄后退一步,与其拉开距离,才无丝毫语气,说着。
“这一点,无需殿下费心。”
言弘轻笑,一双极黑的眸望向凌霄,却发现,他不曾能看透这个女子。时而温婉,时而决绝,时而端庄贤良,时而牙尖嘴利。
“罢了……来日方长。”
话落,言弘便拂袖与其擦身而过,径直走入夜中,他身上淡淡的熏香与那句来日方长,却依旧萦绕于凌霄身旁,让她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似有一丝呆愣。
君未期待言弘走后,便上前牢牢拽起凌霄的手腕,眼中是一份肃穆。
“刚才那些话,决不可让外人听到,尤其是春湖寻人害你一事,听到没有。”
凌霄望向自己被拽起的手腕,眼中渐渐冷冽下来,“凭什么,若不是她,我自不会随意陷害,可若让我查出,当真是她,我又为何不能让他人知晓。”
“那春湖为何要害你?比起她,我对你更有那杀心不是吗?若是为了皇妃一事,她虽庶出却也是被众人捧在掌心长大,她的母亲更是丞相之女,而你的母亲算什么?容貌才学,你哪点比的过她?只要太子不瞎,选谁一目了然,她又为何要杀你?”
君未期似更加激动般,手中渐渐用力,“所以,如果你要陷害她,先过我这一关。我可以让你留下,也可以让你今夜就离开。”
凌霄冷笑,她猛地甩开君未期之手,眼中布满了寒霜,“真是可悲,就因为五年前那事,让你的偏见如此之大。”
“姐姐别说了,兄长自小与大姐关系要好,会如此也是理所当然的,或许,当真是我误会了大姐。”秋池的声音微微响起,似想阻止二人越来越激烈的话语。
可君未期攥紧了拳,立于凌霄面前,一副剑拔弩张之势。
“我对你是有偏见,那是因为五年前,我跪着求你的时候,你都不肯对我说一句实话!”君未期望着凌霄,厉声而斥。
“你!”凌霄本想回道,可秋池充满怕意的语气,微颤却极其坚决地声音荡于整个厅中,她吼着叫着。
“姐姐别说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凌霄只觉面上似乎有什么滴下,且止不住般的流。
“怎么?哭什么!你刚不是还牙尖嘴利吗!”君未期看着凌霄留下的泪,只觉好笑,他晃了晃身子,将凌霄撞开,便就此离开厅内,“哭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君未期的声音荡于夜中,惊飞了半栖的山雀。凌霄站在厅堂内,狠狠擦去了眼角的泪痕。
“秋池,他是什么意思。”凌霄望着那月,向耳边不断抽泣的秋池说道。
“姐姐,这件事与你无关……”
话必,秋池便重新回于她身,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脸,便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