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道:“他已然昏迷,如此杀他,岂不是趁人之危,他是官府缉拿之人,大可把他带回去,依罪论处。”
官兵们见过他的剑法,虽不见得比严森厉害,对付他们可是绰绰有余,因此倒不敢轻举妄动,望着为首的头领,请他示下。
那为首的官兵道:“小兄弟替我们缉拿了严森这个江洋大盗,大伙都十分感谢,这严森作恶多端,实是个罪大恶极之人,此刻正是杀他的良机,他武功高强,若等他醒来,怕是又会让他逃掉了。”
另一个官兵叫道:“张总领跟他啰嗦什么,一刀砍了便是,提着他的人头去领赏,他的赏金可是最高的。”
江明月微微皱眉,这些官兵急于得到赏金,怕是拦不住他们要杀严森的决心,可是如此杀一个垂死之人,他实是有些不忍,毕意严森的手碗是被他砍断的,正在寻思间,忽见林清风踉跄着走过来,挺剑指着严森的胸口,咬牙道:“此人杀我父母,先让我刺两剑再说。”话声一落,剑尖缓缓刺进严森的胸口。
江明月握住她的手臂,道:“林姑娘,我知道你急于报仇,可是不能就这么杀了他。”
林清风双眼刀锋般向他扫过来,胸口喘息不已,她此刻浑身没有力气,只想快点杀了严森,见江明月阻止,冷声道:“放开!”
江明月摇摇头,手劲不松,林清风的剑就难以刺进去。
就在僵持之时,巷子里灯影晃动,似是有人走了过来,众人看去,只见从巷子深处走来三个人,两人提着灯笼,灯笼上写着“徐府”二字。这两人穿一身仆人衣裳,样貌平常,另一人却穿着锦缎衣服,腰悬玉带,一副富贵的样子。
三人走到众人面前,江明月与林清风不知来人是谁,都有些疑惑,那些官兵则纷纷后退几步,一脸唯唯诺诺的样子。
那为首的人道:“张统领,听说你深夜在缉捕犯人,先生命我来看看,若是先生的客人,还请统领高抬贵手,放过他。”说着,目光柔和的向张统领看了一眼,嘴角还隐隐带有笑意。
张统领陪笑道:“冯主管说笑了,我们捉拿的是江洋大盗严森,怎么会是玉石先生的客人?”
冯主管眯着眼睛朝严森瞄了几眼,问道:“他就是江湖上人称‘鬼刀’的严森?”
张统领道:“正是此人。”冯主管又道:“他怎么会身受重伤,他的手碗是谁砍断的?”他一一望向众官兵,最后将目光停在江、林二人身上,脸上现出一丝的诧异。
张统领道:“说来惭愧,严森刀法厉害,我和众兄弟围攻他一人也没有将他拿下,还损伤了很多兄弟,他的手碗是这位小兄弟砍断的。”说着,伸手往江明月一指。
冯主管又细细打量了江明月一番,啧啧点头,又向张统领道:“你带着众兄弟先回去,死伤的兄弟,先生自会抚恤其家属,你们也辛苦了,明天每人到府上领十两银子赏钱,这严森我要先留下,若是他死了,自会奉还统领,总之这份功劳不会给了别人!”
众官众听说可以领到十两赏钱,哪里还管严森的死活,纷纷露出喜悦之色,张统领倒不是惦念着赏钱,只是既然玉石先生开口要人,他也不敢强留,更何况这严森生死难测,他要是死了,玉石先生留着也没什么用,所以也就不必担心,向众官兵挥挥手,撤出了巷子。
江明月见这“冯主管”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众官兵,对他的来头更是好奇,不过也好,他要带走严森,也免得自己多操一份心,他砍掉严森一只手碗,已不想再取他性命,这般结果,求之不得,轻轻在林清风耳边道:“这些人来头不小,这严森怕是杀不得,今日就放过他,我们走吧。”
林清风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似是还在怪他刚才阻拦自己,江明月见她这样,便笑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的,只是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林清风又向他瞪了一眼,急道:“你……你是在故意气我吗。”说着,气冲冲地往前走去。
两人刚要离开,忽听冯总管道:“两位留步,还请移步到府上逗留片刻。”
江明月一怔,问道:“阁下与我素不相识,到你府上做什么?”冯主管道:“你们伤了先生客人,我请你们到府上解释解释,也是应该的。”
林清风道:“此人是我的仇人,我杀他,不用跟你解释。”冯主管嘿嘿一笑,道:“先生收养门客,既然是先生看中的人,一切私仇,由先生做主。”
江明月道:“他不是还没有进莲花山庄?怎么就成了先生的门客?现在人也伤了,你们要带他走,悉听尊便,我们也要走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冯总管笑道:“好大口气!”伸掌往江明月肩头发去。
江明月感觉真气压迫,暗沉一口气,吐纳之间,双腿微屈,也是一掌向后发出,这一掌,他汇聚“长生经”全部真气,威力不容小觑。
冯主管略略吃惊,双掌相交,他只感觉一股纯正之气奔涌而来,内劲使出,逼迫他的真气迅速回辙。
江明月脸色一变,整只手像陷入冰窟之中,寒冷无比,立刻辙掌,只见整只手掌变得雪白,剧痛钻心。
林清风见到他痛苦的神色,十分关心,问道:“你怎么样?”江明月道:“这是什么掌法,怎么气息如此冰冷?”
冯主管哈哈笑道:“这是‘寒冰掌’,小子狂妄,让你吃吃苦头。”
江明月手掌此刻仍是冰凉无比,这掌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