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特殊失踪专案组办公室。

“头儿,这是我们在金泰之家里的相册,发现的两张照片。”林组接过熠岚递过来的照片,第一张是金泰之与钱嘉成的合照,他略一眼,将照片转递给舒皓。第二照片就有些微妙了。它是被人撕过的,但根据照片尺寸与比例,可以推测出这是一张有着四人的合照,可现在的照片上,却只有金泰之一人。

“头儿,现在可以断定,金泰之被害案与钱嘉成碎尸案存在着某种不可思议的联系。”熠岚扬眉,乌溜溜的双眼望向耗子跟前的屏幕,转而又望向詹少。

詹少思量片刻,笑说:“恐怕还有一个人,被迫或者半胁迫地参与到这一系列案件来。”

“你的意思是,白荟欣的失踪案也另有隐情?”“系列”两字,落进熠岚的心海。顺着她的话音,一旁的舒皓说:“我刚刚又刷了一遍一周之内的安康大道和文隽路的监控,发现金树每天都会到荟欣花屋去。”

“这就对了,他既然每天都到花屋去,为什么白荟欣都失踪三天了,他却不来报案?还有,我总觉得他杀害养父之事,还有待进一步确认。”詹少偏头走至白板前,他先瞄一眼挂在白板上的地图,地图的西北方向有一处区域已经用红色的签字笔圈出——那是大别山。

“昨天下午18点15分左右,钱嘉成在宛平街打了一辆尾号为414的大众出租车。”林察伸手指向被圈红的范围,说道,“司机说,钱嘉成在距离大别山还有5公里的地方,叫停着要下车。而且这一路上,神色古怪,还时常拿起仇茜的照片在看。”

“提前叫停出租车,这不奇怪。他想去见一个人,但并不希望司机送达他至目的地。可他又打上出租车,以他的名望,几乎半个城的人都知道他昨天失踪了。这样‘毫不在意’的出现,似乎就像......”

詹少忽而卡了壳,熠岚灵光一闪:“就像昨天,他在安康大道出现时有意朝摄像头看了一眼一样。”

熠岚心念:提拎着10万元,他已经两次这样“有意”在失踪后“出现”了?而且,随后也有人把他的碎尸“送”给仇茜做新婚礼物,他究竟是要买什么罪呢?

眼望熠岚,詹少接茬:“那么现在看来,昨日婚礼前,钱嘉成的装病和之后的所谓失踪,包括碎尸,都与约他去大别山的人有关。另外,仇茜在没有打开纸箱就莫名的失踪了,这点也很异常。耗子,你目前有查到她的行踪吗?”

“还没有,她并没有去到他与钱嘉成的新房。现在,只能看到她出了医院,消失在第一个红绿灯路口的监控盲区,还没有在其他有效的监控内,再看到她。”

“我昨天在询问她时,发现她并不希望我们去调查钱嘉成的失踪,在我看来,她的失踪,或想保住什么秘密。”詹少朝熠岚微微一笑,目光沉静,转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拾起金色签字笔,在距离大别山大约5公里的范围处画上一个圈,继而道:“先不管金树是否真的杀害了他的养父,有一点可以确定,他很信任我。我猜一定是有人将我的信息告诉了他。这个人与引导钱嘉成失踪的人或者碎尸者存在着某种联系。”

詹少梳理案情时,眼里的轻挑全然不见,表情极其认真。灯光泻上他的鼻梁,投下一抹阴影,甚是迷人。熠岚看得入了神,直到白板前的某个身影转了过来,她才下意识地扒拉了几口已经凉了的盒饭,转而又将眼神投到了白板上。

白板前,转过身来的詹少,已经用金色的签字笔将金树的学校、住处和荟欣花屋圈了出来。而老林先前就已经将钱嘉成的公司、失踪前时常出入的娱乐场所、失踪后所到过的两家银行、安康大道及大别山,用红笔圈了出来。

熠岚的视线随着地图上画出的圈一步步走着,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的眼前一亮。可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詹少抢了先:“头儿,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要知会与你。早上金树在接受询问时,出现了三次不同的愧疚反应。”

“第一个愧疚表情很细微。发生在我刚扮黑脸的一瞬间。第二个愧疚表情很明显,发生在我与熠岚‘黑脸+红脸’双簧唱之间。第三个愧疚的表情发生在.....”

“哇靠,老大。”詹少正娓娓道来时,舒皓无意打断了他的话,“金泰之与钱嘉成的电话、电子邮件及所有社交软件账号都没有任何交集。而且从登陆某网页的id判断,两人的身份证都是真的。”

明明是认识,却有意隐藏关系。这般看来,要么是他们中有一个人,要么是两个人,都冒用了他人的身份证。如此欲盖弥彰,必有蹊跷。

正当失踪组讨论案情之时,楼上的法医组来了电话。

一刻钟后,林察抓起盒饭里的鸡腿,一面就手啃着,一面朝法医室走去。风卷残云地解决好午饭,他抹抹嘴边的油渣,神色凝重地走进法医室。詹少与熠岚跟在他身后,路经更衣室,换上消毒服,穿过法医室长廊,三人径直走向解剖中心。

解剖中心,一个冰冷却又令人敬畏的地方。即使顾美姗从业多年,也仍这般认为。

市局的解剖中心,共有八张大大小小的解剖台。一具又一具尸体躺在上面,无影灯照射着它们。它们中,有被切开头颅的,有被剖开肚子的,还有的在被送进来时,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助手们正在尽最大可能恢复死者的生前容貌。

无论你生前如何富裕至极或遭遇过多少贫苦


状态提示:8.第八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