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进村二十五岁青年旷德军,第一次当包工头就出了事故。从六层楼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去,下面若是硬硬的地板也肯定没救了。命大,掉在一堆河沙上,当场昏迷。
当时工地上,旷德军带了李键,旷德田,旷德远,旷培保四人一起干活。工地是旷德军从建筑公司凌经理手上接过来的,为了签这单工,旷德军费了几百元请凌经理几个吃了一顿。
干好了,可以挣上几万元。几个做腻子工也有几个年头,认识一些供货商,原材料都可以赊欠。五人商量好了,一起合伙干,以旷德军为头,干完了大家一起平分利润。
假如不是旷德军一脚踏空,事情开始都很顺利。
旷德军象一个大沙包样“咚”的掉下去了。李健几人吓得腿都软了,慌张跑下去一看:只见旷德军口鼻耳孔都已流血,一条手臂露出了白花花的一根骨头,脚腿也严重受伤。
因为是六层楼,搭的都是竹架,旷德军从六楼跌落,砸断了数十根竹杆。
“健哥,德军不会是摔死了吧?”现场最胆小的是旷德远。
“干脆摔死才好了,旷仁秀就有钱读书了,怕就怕半死不活,就惨了。”旷培保脑袋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李健伸手探了探旷德军鼻翼,发现还有微弱呼吸,忙对旷德田吼道:“去你娘的德田佬,快打120电话。我打凌经理电话。”
旷德田年纪稍大,跟旷德军又是堂兄弟,在这样的关头,应该拿主意才是。
工程部经理凌凤听说出事故了,急匆匆从下面办公室跑了过来,同来的还有质检科的胡小青,财务谢兰。
“李健,打120了没有?”凌凤看见沙堆上仿若一堆烂肉的旷德军,心里恪登了一下,完了,这下倒大楣了。
他回头对谢兰说:“快点去银行支点钱,第一次入院费要交。”
谢兰迟疑了一下,问道:“要给凌总汇报一下吧。”
凌凤黑着脸说:“我马上给二叔说这件事。”
十多分钟后,120急救车赶到工地。几个人小心翼翼把受伤的旷德军抬上了救护车。
工程部经理凌凤跟开发商老总凌斌,也就是他的二叔做了汇报。当场忍受了二叔的一顿训,当问到工人是否买了意外保险,是否经过专业培训,凌凤一问三不知时,凌老总更是火冒三丈:“乱扯淡嘛,你工程经理是做什么的,工程施工时若工地出了死亡事故,势必影响房屋销售……”
凌凤忙说:“人没死,不过伤得不轻。”
凌总缓了口气说:“先送入医院,垫付部分药费,这个事故,先要追究工人本身责任,你是否跟他们签了施工合同?”凌凤答:“签了,也追了他们去办理工伤意外保险,可是他们没办。”
凌总说:“这样我方责任不大,除了入院这次费用,以后的治理费,我们不用管了。”
凌风从凌总处请示了两万元,让谢兰去医院缴了费用。不过,他心内还是忐忑,下午他又赶到医院,找到主治医生王德贵。
除了给旷德军施行了急救措施外,医院还给他照了x光,b超,心电图等各种影像学检查。
“脑部,颈,胸部都有严重挫伤,脊椎体压缩性骨折,左手臂骨折断裂,右腿关节粉碎性脆裂。”王德贵拿出几张映像片,指给凌经理看。
“医得好,都成废人了。”王医生说:“最坏的结果就是不死都成植物人了。”
王医生的话让凌经理听得一身冷汗,他赶回工地,翻找出跟旷德军签的那份施工协议来看。反复看了数次后,才长舒一口气,暗道:还是我心软,换作别人,一分钱都不会替你出。
旷德军一脚踏空,从排架上弹跳着往下掉落,全身关节,劈啪作响,但此时身体的剧痛完全被心灵的恐惧所占领了。
他最后砸在沙堆上,仿若元神脱壳,浮在半空,看见几个人把他的躯体抬上担架,救护车往医院急驶,医生替他打急救针,挂上输液**,然后各种检查。推入手术室,打麻药,把见骨的手腕端正,厚厚地打上石膏固定。
这一切,他仿佛都亲眼所见,没人看见他,但他看得见耳前发生的事情。
“嗡,嗡,嗡……”一声尖锐的声音,吸引他的注意,在他左手上方墙角处,他看见一个头上长角,身材魁武的白须老者正笑眯咪的望着自已。
不好,牛头马面两位阎罗使者,来拘锁自已的阴魂了。
因为他死了!
他仔细一看,只见来人只是头生牛角,脸目还是一个老人形像,慈眉善目。
“我死了么?”一种奇怪的声音从他的喉咙发出。没人听见,病床上的旷德军正在接受驳骨手术。
“我是神农氏弟子,想跟你做笔交易。”牛角老人注视着浮在半空的旷建军魂魄,口气清晰地说。
他看得见自已?
旷德军知道历史上传说的神农氏,也别称赤命,农皇,神农大帝,五殼神农大帝……。他要跟自己做交易?
“我是死了么?”他茫然问。
“跟死差不多了。头颅上积压了大量淤血,手臂骨拆,脊椎压缩性骨折,右腿关节粉碎性脆裂,保得住生命,也成了废人一个。”牛角老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过:“不过,你要是提受我的系统,事情会慢慢得到改观。你愿意接受吗?”
明显看见了以后的自已会生不如死,突然有人问你愿意接受改变么?
傻子才不愿!
自己生死之际碰上救命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