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志强热情地跟旷德军握手:“旷哥,以后会常去麻烦你,多向你学习。”
旷德军不知道大学生村官是一个什么样的职务;要是能把杜谷生那个老油子换下来,他希望眼前的村官,能早点发挥作用。
客气寒喧了一会,由于他还要去找曾祥西,于是告别。
杜谷生,这个霸占前进村几十年村支书岗位的钉子户,能够拔得掉么?他脑子里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跑到建材市场,发现曾祥鸿和曾祥西两兄弟都不在,办公室墙角两捆金花茶幼树苗。
“旷总,对不起哦,我跟二哥到越东这边找楠木,恰好不在家。哦,对,墙角那两捆就是金花茶幼苗,说什么钱,不用了。才二百多株而已,几千株我都不收你钱。你拿去种吧,以后有需要尽管找我。”曾祥西在电话上连声道歉。
这些幼苗,株体都很少,分做两梱,旷德军电动车上前后塞一捆,基本上也可以载完。
刚回到村,李健打电话问他:“怎么不见你在鱼塘投标现场呢?”
“投标不是说在明天的么?”他问。
“本来是定明天的,但今天郭乡长和刘干事,以及一个大学生村官分配到我们村,于是杜谷生为了在乡长面前显现他公正廉明,决定今日搞投标活动。”李健说。
这老小子,明明看见自己骑个电动车去了县城,也明明知道自己缴了保现金,还要玩这一套。好在曾家兄弟不在,不然闲谈半天,投标会便赶不上了。
投标设在村委会办公室,在上面喊价的是今天刚来的严志强。
他清了清嗓子,对下面乌压压的一片村民说:“前进村的父老乡亲们,我叫严志强,是禾梓乡的一位村民,跟大家一样,只不过是多读了几年书;现在组织分配我到前进村工作,希望以后能得到大家的支持,我也会虚心接受大家的批评意见!”
郭念霞乡长这时插话说:“大学生村官,大家在新闻和报纸上早已了解过了。为什么要启用大学生村官计划,就是因为他们有朝气、有知识、有理想,可以帮助大家开拓眼界,发掘致富的新路。你们村今天这个鱼塘投标,我认为就很有示范性,体现了公平公正,村务透明的原则,是很好的一次试点。好了,下面有小严主持这次投标活动。”
严志强回头问杜谷生:“杜书记,交了保证金的投标人全部到场了没有?”
杜谷生扫了一眼下面人群:“该到的都到了,可以开始了。”
严志强说:“我重申一下规矩呀,今天有两口鱼塘投标:一口是枫树坑水库,库容50万立方米左右,开标价是一年八千元,每次提价500元以上,价高者得。另一口是仙塘坑水库,库容100万立方米左右,开标价是一年一万五起拍,每次提价不得少于1000元以上,价高者得。两口水库都是一次缴一年租金,签五年养殖合同,五年内租金不变;拍下鱼塘后,不得改变水库的性质,水库首先要保证灌溉良田的需要,万一遇上荒年,即使水库枯谒,也要保证农田灌溉的需要。这些都写在合同协议里,大家可仔细看清楚。”
下面村民瞬时鸦雀无声,都静听投标开始。
“先是枫树坑水库,起拍价8000元,开始……”
“一万,我要。”说话的是孟樵村的杨耀光。原来还是允许外村人来前进村竞价投标的,有人心内不服。
“一万二,我要!”是三组的谢叶炳。谢叶炳是谢叶文的堂兄,一直在粤都河上搞鱼厢养殖,也是前进村有养鱼经验的人。
“一万三,我要!”说话的是旷德生,他望了一眼四周,淡定地开了一个价。养鱼一年挣了几十万,在前进村也算是名声显赫了。
“一万五,我要!”杨耀光有点志在必得。难道他想两口水库都要,仙塘坑水库,他现在是承包者,水库鱼大部分还没清塘,等下竞价肯定是要死守了。
“一万六!”
“一万八!”
“二万!”
“三万!”
“三万五!”旷德生咬着牙喊出这一句话,瞬时有点后悔,是否叫高了?万一没人再喊价呢?现在自已还养着一口池塘的鱼,又批地基开始起房了,要是真正拍下枫树坑水库,缴一年租金,再投资鱼苗养殖;自已哪点资金不够折腾呀。
“三万八!”杨耀光有点不甘心。我偏不信,老子养了七八年水库鱼,会竞价不过你们前进村人!
“四万,我要!”原以为前进村人再没人敢出价了,殊不知后门角落处,一个声音响亮地说道。
众人眼光扫去,只见旷德军气定神闲地举了四个指头喊了一句。
每年四万,每月都三千多租金了,其实养鱼也是风险极大的一门行业,稍有不慎,亏得血本无归。
“四万五!”杨耀光咬了咬牙,回头看了看杜谷生,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表叔。只见杜谷生也皱了皱眉头。
半响不见旷德军吭声,严志强正要把木锤敲下之际,只听旷德军说:“四万六!”
杨耀光摇了摇头说:“归你了!”
旷德军上前接过合同,签下自己大名,当场缴了一年租金到村委帐上。然后,坐到前排的一张椅子上,听仙塘坑水库的投标。
到了此时,杨耀光懊悔得思想准备工作做得不足,因为表叔杜谷生对他说,前进村真正想承租水库养鱼的不到七八户,除谢叶炳和旷德生有一定养鱼经验外,其他人都是半桶水,对养鱼不内行的;即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