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激怒了,口中吹出了冷冽的狂风,夹杂着冰雪,卷向了儿子。老婆婆和儿媳被风雪吹的睁不开眼。等到风停了,才发现儿子已经被带走了。
她再度发动了猎人们去寻找,但是这次,猎人们在山口发现了一个晶莹的冰雕,里面裹的赫然就是她的儿子。
儿媳妇看到这一幕,又惊又惧,吓得发了高热,过了两天就撒手人寰,只留下一个孩子和老婆婆做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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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艾陵追随雪女而来的原因。艾陵听了老婆婆的讲述,看着老婆婆凄苦的模样,决定帮助她找到这个杀死他儿子的雪女。虽然听了故事感到有些奇怪,因为这故事里有些不通的地方。但是考虑到有些妖怪具有特殊的能力,说不准就是这样迷惑了她的儿子,所以也就暂时不去想这些弯弯道道,还是先抓住雪女,带去给老婆婆。
艾陵让巫蛊师放出他的虫子,仔细的探查了当时立着老婆婆儿子的冰雕的地方,却发现这个妖怪留下的气息并没有往山上去,而是朝着这个城的方向而来。沿途都有虫子说是寒冷的风朝着这里来了。于是艾陵就直接出发向这里追来,才在渡边家附近又一次听到巫蛊师说虫子们感觉到了寒冷。
“实话说了吧,我追着你是因为之前你杀死了一个老婆婆的儿子。现在这个可怜的老婆婆只能和小孙子相依为命,十分可怜。而且,你杀了人儿子也就算了,残余的妖力还引来了小鬼。倘若我们没有及时发现,这小孩的精气就会被吸空了。”
艾陵的笑已经变成了冷笑,看向雪女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准备听听这个雪女还能说些什么,看看她如何苟延残喘的挣扎。
然而,雪女却露出了担忧的表情:“那个宝宝没事吧?我,我第一次下山,不懂人类的事情,对不起。”
“你和她道歉做什么!那狗男人死有余辜,你没吃了他的孩子就算好了,还敢找上门来!”被束缚的狐妖又开始挣扎:“他们人类都是这个样子,你不要听她说的,你快跑!只要你飞起来她就抓不住你了!”
“搞得我好像恶人啊……”艾陵摸摸鼻子,觉得这事儿是不是还有隐情,毕竟只是听老婆婆一面之词,结果就义愤填膺的追过来,还害得萤草和兵勇小可爱被骚扰了……
“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你们俩都是做了伤害人类的事,但我也没有一来就打杀你们吧?我也说了,你们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我会选择相信或者不相信你们,这也是一个机会不是么?如果你们能说动我,我也可能会放过你们啊。”
艾陵有点不耐烦了。留着狐妖不杀,也只是想知道点渡边家族的内幕,好想想怎么报复。可看着狐妖冥顽不灵的样子,她也觉得苦手,想着要不然还是直接杀了,她对狐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巫女大人!”雪女飘到狐妖身边,轻轻的搂住她,制止了狐妖的动作,“我诞生在雪山上,没有接触过人类,平时只是和族群里的其他雪女在一起。那天……”
雪女给艾陵讲了个不同的故事。前半截关于老婆婆的丈夫生病以及儿子来找药的情节,雪女没提,似乎是不知道。但是从老婆婆的儿子上山开始,故事就不同了。
雪女从来没有见过人类。雪女是只有风雪天才出没的妖怪,她们平时都隐藏在山巅,住在冰块累积成的屋子里。所以,当那个人类上山时,她十分好奇,偷偷的跟在了人类的身后,借助风雪的掩护,摸了那个人类的脸。
好温暖!
雪女从风雪中出生,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温暖的东西。山巅太冷,只有划过的飞鸟才是唯一的动物。就算是抗寒的熊,在没有食物的寒冷山峰上也是不会出没的。
雪女和族里其他的雪女不一样。她好奇着山下的事物,向往绿色的树叶,红色的花;向往和煦温柔的阳光,向往形形色色、挤来挤去的人。老一代的雪女中曾有过接触人类的例子。据说是有个来为妻子寻找雪莲的男人,临死前不想着求救,却请求雪女将雪莲带给自己的妻子。
这件事打动了幼小的雪女,当她的身子已长成成年的模样时,她就被允许离开族地,去亲眼看一看她所好奇的人类。
她在山腰住了一段时间,几次悄悄飘到山里人家修建的茅屋前,听着人类的絮语,并学着自己建了一所小小的茅屋。她离开族群之前,前辈们特意嘱咐过,千万不要被人类发现,一旦让人类中能力高强的人发现,就会被抓走或者打死。
雪女记下了。但是在风雪中看到的那个人类,显得那么柔弱,在雪女习惯甚至依赖的风雪中,蹒跚不堪的前进,似乎下一刻就会倒在地上。
她悄悄的跟着,听着那个人类在绝望的咒骂:“该死的和尚!我不该来到这里的,我一定会死在这儿的!我要回去啊!我不走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