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个上午,满府的护卫都身心俱疲,好在总算是有惊无险,徐言兮平安无事。
回到御安侯府后,高清晚直接带徐言兮回了白栀院。
夜里寒凉,徐言兮在画舫睡了一夜,高清晚担心女儿受寒,立即叫了大夫前来诊治,直到确认徐言兮安然无事才放下心来。
母女二人坐在榻上,高清晚握着徐言兮的手,道:“言言,今日当真是把娘吓坏了,娘这一颗心此刻都还揪着呢。”
徐言兮往她怀里靠了靠,像是撒娇亦是安慰:“对不起,娘,让你担心了。我抱证,不会有下次了。”
摸了摸徐言兮的脸蛋,高清晚道:“日后出府一定要让人告诉娘,娘多派几个护卫给你,再也不能如这次一般,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是,女儿省得了。”徐言兮回答。
高清晚看向一边的甘棠和修竹,面色微沉:“你们两个丫头,从来办事都很是妥帖,这一次怎么会犯如此低等的错误?你们明知上元节人满为患,要多加小心,如何还能离了自家主子?”
甘棠和修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甘棠道:“夫人恕罪,昨日是我和修竹疏忽了,不该在彩蝶的一再游说下和她去了茶楼。也不知怎么的,我和修竹就睡着了。夫人,我们下次不敢再犯了。”
修竹也跟着道:“夫人,原本我们是怎么也不肯离开姑娘的,是易安小姐说画舫狭小,不能带我们上去,我们这才大意了。请夫人恕罪。”
甘棠和修竹认错态度很是诚恳,然而一字一句间又仿佛在影射什么,让人不禁往更深处思索。
高清晚思忖了片刻,心已经软了几分。
徐言兮跟着劝慰:“娘,您别怪她们了。是女儿自己贪玩,这才和表姐走散了。”
这下高清晚彻底没脾气了,叹乐一口气道:“行了,起来吧,这一次就饶了你们。事关言言安危,这样的错绝对不能有第二次。”
“谢谢夫人。”
想起今早之事,高清晚仍觉得又许多地方不对劲,她问道:“对了言言,你为何会在另一条画舫上过夜?易安说,那并不是她所租的。”
徐言兮答道:“表姐将我带到画舫上,说谁要找船夫,就离开了。我一直在画舫等她,可是等许久都不见她,后来我就下了画舫在岸边转了一圈,想来是西岸太暗,我没有看清楚,就在旁边的画舫上睡着了。直到今早听见表姐喊我的名字,我才醒了。”
“可是易安说她回去找了你,难道,你就没瞧见她?”高清晚问。
徐言兮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再未见到表姐,只是模模糊糊地瞧见宣王上了我们原来的画舫。”
提到宣王,高清晚的心又揪了一下,画舫内的画面太过香艳狼藉,饶是她活了几十年,也不敢多看一眼。
然而,更让高清晚揪心的是苏易安的反应。
苏易安是高清晚看着长大的,她什么个性高清晚再清楚不过。
为从小生长的环境所迫,苏易安很早就懂得察言观色,心思缜密。
加之这些年的寄人篱下,她一直十分非常谨慎,明面上是不会违背高清晚的。
而她今日的一系列举动,却漏洞颇多,不仅在发现徐言兮失踪之时没有及时通报,一声不吭地回了府。
还在满城百姓面前,她一口咬定宣王身边的就是徐言兮,完完全全地置御安侯府和徐言兮的名声于不顾。
亏得高清晚平日待她不薄,什么好东西都记着她的那一份,徐言兮更是与她朝夕相处的姐妹。苏易安今日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让人寒心了。
高清晚回过神来,拍了拍徐言兮的肩膀:“言言今日就好好休息吧,娘晚些再来看你。”
又交代了甘棠和修竹几句,高清晚才离开。
修竹往窗口探了探脑袋,确认高清晚已经离开,才道:“姑娘,你为何不让我和甘棠说出实情,将苏易安联合宣王陷害你的事全部告诉夫人?”
甘棠也点头:“是啊,让夫人知道事情,防备易安小姐岂不是更好?”
徐言兮微微一笑:“他们往来的书信已经烧毁,就连茶楼中的mí_yào也销毁得干干净净,我们没有证据。既然没有证据,说出来就只会打草惊蛇。”
“可是只要是姑娘说的话,夫人肯定会相信的。”甘棠道。
“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苏易安的举动已经让我娘寒了心。我娘心思细腻,我们不说,难道她就想不了到吗?”徐言兮道。
“姑娘是说,夫人已经猜到宣王是苏易安引过去的?”修竹道。
想到今早那一幕,甘棠不禁红了眼睛,拉着徐言兮的手:“姑娘,幸好你没事。我倒现在都不敢相信,苏小姐和宣王是这样的人,如此污秽的法子,他们要用在你的身上。要是姑娘出了事,我跟修竹会愧疚一辈子的。”
徐言兮拍拍甘棠的手背:“我这不没事吗?别哭了。”
“是啊,甘棠。”修竹也道:“咱们姑娘聪明,早有准备,你看,现在苏易安和宣王,谁都没讨到半分好处。”
徐言兮微微一笑:“她苏易安只想到了事成之后,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却没有想过一旦事情败露,她自己要如何全身而退。”
“哼,她还想全身而退,不可能的!”修竹面露憎恶:“姑娘你是没有看见她今天在岸边那张嘴脸,巴不得让全豫京的人都以为污了清白的人是你!夫人拦都拦不住她,那样子,我现在想到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