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在泛黄的垩墙下摇曳,拖长着摇摇晃晃的男人身影和蜷缩在墙角的男孩女孩。瘦弱的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用力咬着的嘴唇紧抿,像是倔强的牛犊,用坚毅的眼神盯着鼻息间透着酒气的男人。
“看样子你是打算逞英雄了?”男人提着手中空荡荡的酒瓶,狰狞着脸大声质问,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像是燃烧着的烈火,让面对着的男孩咬着牙颤抖。
“逞英雄也是需要本事的,你这个小子凭什么可以逞英雄!”伴随着男人的怒吼,紧捏在他手中的酒瓶也随之用力地砸向了男孩裸露出来的脊背。
闷哼的叫声伴随着酒瓶砸在背脊骨的轻响回荡在这个透着少女隐隐哭泣声的房间中,像是即将上演乐章的前奏,悲哀的曲调在这一刻被确定。
稚嫩的男孩用力地咬着牙,用小手拥抱着怀里颤抖的少女,露出自己并不算是宽阔的脊背,任由酒瓶用力地砸下。
“逞英雄的人我见得多了,但是像你这样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站出来我倒还是第一次见!”
男人红着眼絮絮叨叨,虚浮的步伐在灯光下不停晃动,“看样子你这个年纪似乎就已经知道了什么叫做喜欢,要不然你也不会为了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咬着牙逞强。”他冷笑着蹲下,粗糙的大手轻蔑地拍拍男孩青涩的侧脸,如同街边混混的挑衅模样,让人透着深深的不爽。
但是男孩知道就算自己再不爽,也不能在现在表露出来。如果将这个房间比作一个不大的狩猎场,那么他们现在的身份就只是单纯的被猎杀的猎物而已,唯有拿着武器的才能够被叫做猎人!
“不过喜欢又能怎样呢?”男人扬起的嘴角更加夸张,像是恶魔恐怖的狞笑,每一丝一毫都透着可怕。“再怎么说着喜欢,再怎么说着爱!也抵不过现实的摧残,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唯有……金钱才能够决定一切!”
“这就是你拿着墨阿姨给你的钱去赌博的原因?”男孩虽然不太明白这些高深的道理,但是在他稚嫩心里中唯一认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而是老师经常提醒他们要小心的……坏人!
“赌博?你这个小子知道些什么!”这似乎戳到了男人的某些痛处,他用力地掐住了男孩稚嫩的脖颈,咬着牙一字一句。“唯有大把的金钱才能够支撑我在这个社会生活下去,可是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只能够用来钱最快的赌博,一次赢了我就能够彻底翻身!”他用力地傻笑,脑海中仿佛浮现出了自己翻身的美妙画面,抬头盯着的灯光也变成了富丽堂皇的宫殿烛光。
“可……可姐姐说过,你每一次都会将夏阿姨给姐姐和妹妹的学费私吞投进赌局之中,但是没有一次是赢了的,你觉得你这样被霉运缠身的笨蛋会有咸鱼翻身的一天吗?”男孩在对方粗糙的手掌中缓缓地说出嘲弄的话语,脸上嘲笑的笑容让男人非常不爽。
“霉运缠身!”男人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你这个小子还真敢乱说话,既然你那么喜欢逞强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他直接将手中的臭小子用力地扔在了地上,拿起堆满地面的空酒瓶,直接砸在木桌上。
随着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原本圆润无害的玻璃瓶变得锐利如长刀一般,上面滴滴答答地流淌着腥臭的酒味。
—————————————————————————————————————————————————
红色的鲜血如同滚烫炙热的岩浆在后背上缓缓流淌,脑袋也逐渐变得沉重,甚至眼前的画面也一点点的模糊。像是即将坠入看不到底的深渊一般,一切都在不断的幻化,头顶昏暗的灯光也像是灯枯油尽一般,开始变得昏暗。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哥哥……哥哥你说话啊?”
徐逸溪一脸迷茫地看着用力在自己面前晃动着自己小手的少女,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哥哥……你没事吧?”夏梦涵抽抽小鼻子,眼角还残留着湿润的泪迹。“我刚才说完之后,就发现哥哥你一直呆呆地坐在原地,盯着手中的餐盒一句话也不说,我都叫你了好几次,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她探过自己的小脑袋,小心翼翼地问,想要知道徐逸溪在刚才经历了些什么。
“没……没什么,”徐逸溪深吸口气摇摇头,一点点仔细整理着刚才在脑海中浮现出来记忆碎片,像是潮水一般在脑中汹涌。他不知道这些记忆跟魔女口中的故事有什么关系,但是总觉得……自己似乎也亲身经历过那些残酷的画面,虽然他看不清回忆中的女孩模样,但是就如同夏梦涵所言的那样,里面似乎也有一位姐姐和妹妹。
“只是觉得……那个男人真是一个……让人作呕的存在。”他点头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许夏阿姨选择离开就是一个最为正确的决定,要是继续下去,恐怕会是一个彻底的悲剧。”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夏梦涵自嘲地笑笑,“从母亲离开他之后,我就当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一样陌生。”说到最后,少女用力地捏紧手中的木筷,对于男人的厌恶没有任何的掩饰。
“那……你口中的那个哥哥,可以告诉我是谁吗?”徐逸溪眼神闪烁,犹豫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开口。虽然他没有多大的把握觉得魔女故事中的哥哥是自己,但是……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