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你要看就回去看,别坐在这里。”
乐岚莫名其妙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坐?”
重钧语塞了片刻,提着箭壶站起身来,道:“这边蚊子多,你要坐的话就自个喂蚊子去吧。”
说罢径直走了。
乐岚:“……”
一个比一个没意思。
回去后,她辗转反侧了半夜,人生在世十七年,头一回失了眠。左右睡不着觉,她干脆起了身。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
她坐在房顶上,对着满天繁星,深深地怅惘了。
在耳畔徘徊不去的,是白日里的那一声:
“我哪儿敢啊。”
为什么不敢呢?
她不凶,脾气也不坏,那为何不敢呢?
她怅惘着,却见月光下,后院的檐角上忽然掠过了一个人影,看其身形,依稀像是重钧。
乐岚坐在房顶上,高高的屋脊将她的身影遮去了大半,故而重钧未能发现,他四下环顾了一眼,没有发现异状,便展身向府外去了。
重钧的轻功身法甚好,宛如一只悄无声息的乌鹊,只在房顶闪现了一瞬,便匿在了无边夜色里。
他果然是个属贼的,一时半刻也消停不下来。
只是这深更半夜的,他避开众人耳目,是要往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