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购物袋拿下来,抱在怀里,揉了揉被勒疼的肩膀。
太阳有点晒,出了一身的汗,还不知道方阮什么时候能把他妈骗走。
这情景让她想起了几年前刚进徐怀组里的时候,有一次她也是这样在一片毒辣的日头下躲着藏着,探头去观摩那峭壁下被风沙侵蚀得不成样子的壁画。
涂南手指抵着车门,忆起当时,指尖作笔,勾描点画,权作打发时间。
“铿”的一声轻响,肩上忽然挨了一记冲力,她人往前一倾,单手撑地,下意识地转头看去。
车门开了道缝,里面的人露出一条长腿,一手扶着车门,眼看着她,“涂南?”
“……”
涂南没想到会再遇到这个男人,还是在这种状况下。
石青临今天也穿着白衬衫黑西裤,衬衫收在裤腰里,简单利落。他看着涂南,最多两秒,手臂舒展,把车门推开,“不用坐外面,上来坐吧。”
涂南犹豫了一下,已经被车主发现了,还不如大大方方地上车,于是就站起来,坐到了车上。
坐进来的瞬间她就不犹豫了,车里面的冷气在吹,舒服的要命。
她看一眼石青临,他刚才可能是在车里睡觉,驾驶座都还平放着,这会儿才收起。
难怪刚才没看到有人。
她蹲人家车外被抓个现行,多少有点尴尬,便把购物袋放在脚边,说:“我刚去买东西,路过。”
“嗯?”石青临按一下眉心,仿佛这时候才彻底苏醒。
涂南不知他这是疑问还是随口一接,干脆不解释了。
好在他也没问。
外面烈日浮躁,隐约可闻方阮夸张又做作的呼喊:“妈!妈!我的妈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