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来看我的,对吧?”
傅一帆:“……”
“如果你回来的话,那我就回答你之前的问题。”眼见男孩儿又要用笑容敷衍过去,安祈祎攥紧他的袖口,“我很需要你!只要看见你我都觉得浑身没了痛觉,就当你悬壶济世,再发一次善心好吗?”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没有期望。早晚有一天她会和那个恶心的安家脱离,到时候她再也不会顾忌,她一直都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活下去,如果她再失去支撑她走下去的希望,她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能不能得到他微不可察的青睐她一点也不在意,她只希望男孩儿能一直活在她的生命里……
想到这里安祈祎又有些不自信地垂下头,手也不知在何时悄悄松开,“我知道我很无赖,现在看上去一定可怜又可笑,但除了这样之外我找不到别的方法能让你记住我。”
话音刚落,只感觉发顶被人轻轻覆盖住,小心翼翼地挠了挠。男孩儿微凉的指腹摩擦着她的头顶,她只觉得耳廓开始微微发烫。
“你再这么不知羞地乱说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跟你相处下去。”
“……”安祈祎来不及掩饰,听着少年低沉的嗓音,竟把鼻腔变得酸涩。
“坏丫头。”傅一帆颔首轻笑着转过身去。
直到房门被人轻轻关上,只听到了他离开的声音,却又感觉他没有离开。安祈祎也不能从之前的环境中脱离,这种莫名被人宠溺的感觉让她零碎的内心得到了安慰。
原来被人骂坏丫头也可以这么开心吗?
所谓祸不单行。
在接下来的几天内,除了何潇潇会每天准点准时给她送饭之外,并没有其余的不同。
此时安祈祎久违的见到了她的大伯。男人身形高挑,神色冷然。安祈祎不知道来人的目的,按理来说她对安家没有任何价值,更不存在亲情可言,因此对于大伯突然提出的建议她感到非常疑惑。
安祈祎用手杵着床面,向后靠了靠,她问:“你想要抚养权?”说实话,这话她自己问出来都觉得可笑,当初她一家被赶出家门时这位大伯也算得上是功不可没,两年下来家里过得一日不如一日,从来没有任何亲戚施以援手,此时对面的大伯居然能把这句话说得这么心安理得……
“这个你不用管,在你成年之前我会负责照顾你,这样也算是让你父母安心。”
安祈祎白眼一翻,“狗屁!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回去?”
“好歹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你没有经济来源,要是让你流落在外心里难免还是有些不忍,不管你是不是安家的血肉,但也算是我弟弟唯一的孩子……”
“够了!”安祈祎打断道。
“我一直不都是流落在外吗?早就习惯了,既然已经是野狗了,再怎么养也不会甘愿成为丧家犬,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你说是吧,大伯?”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就算再怎么不乐意,终归还是活命要紧。”
男人说话间用手捂了捂鼻子,他似乎不太喜欢这里的味道,也不管安祈祎还要不要说什么,他已经无可忍耐地转身走出门外。
就在安祈祎发愣的时候,何潇潇依然准时准点地走进来,一言不发地把桌架撑好,又把饭盒从包里拿出来。做完这些后,她也不打算坐下,就站在安祈祎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
看起来像是在探监。
安祈祎一点点挑出饭盒里五颜六色的蔬菜,放在旁边的空盒子里,撇着嘴不悦地说道:“你这一天天的是打算为兔子吗?”
“有得吃就不错了,不爱吃就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