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见吕蒙问到荆州,当即笑道:“无妨,我江东原有十万大军,带了三万人入川,江陵一带有七千人,江夏程普有三千人,驻守淮南的韩当、陈武、孙韶等有二万人,留守江东四郡的尚有四万人。我早已修书送给主公,请从江东调兵一万至江夏,交由程普率领。一旦荆州有变,程普这一万人可立即增援,足可保江陵、夷陵等沿江城池不失。”
吕蒙道:“倘若庞统、黄忠与关羽、张飞联手攻打江陵,又当如何?”
周瑜叹了口气,道:“我之本意,是要羁押刘贤,以之要挟荆南众将。如今刘贤走脱,虽然可惜,但对我军而言,却也无损。他如今被堵在益州,与荆南关山阻隔,消息不通。庞统、黄忠不知他的确切消息,必不敢轻举妄动。且刘贤如今有万余人,想要养活这么多兵马,就算是横征暴敛,也至少需要两万户百姓作为税赋之源。他退往西边,必是要打江阳郡,这样的话,无形中就成为了我军前驱。我正可派兵一路跟随,待他与刘璋之军两败俱伤之时,再一举灭之。他虽暂时走脱,却并无道路可回荆州,迟早也是我军的囊中物,我倒并不十分担心他。反倒是刘备已据有巴西,麾下兵马三四万人,又有法正、马良、张存、习祯、彭漾、孟达等人为谋主。就算我军成功夺下巴东,要想彻底剿灭刘备,恐怕也还要费一番手脚。”
吕蒙道:“都督欲要如何破击破刘备?”
周瑜道:“垫江控厄三江,只要占住这里,巴西全郡皆在我军的兵锋之下。如今我军收降了万余兵马,实力大增。我欲亲领二万兵马进占垫江,由你领一万兵马继续西进,监视刘贤,如何?”
吕蒙道:“承蒙都督看重,我必戮力以报。”
正当周瑜领兵进驻江州,准备北取垫江,西守江阳,东夺巴东,将刘备大军困死在巴西的时候,刘贤已经领兵到了江津地界,看看士卒尽皆疲累不堪,于是刘贤命令大军扎营,休整一夜。
当夜设宴,为众将解乏。酒过三巡,刘贤端起酒杯,起身来到右边两员将领身前,举杯道:“吴兰、雷铜两位将军新投我军,从此大家都是袍泽兄弟,当不分彼此。来,我们满饮此杯。”
说着,仰头喝干了杯中酒,笑吟吟地亮出杯底给二将看。
吴兰、雷铜见状,相视苦笑了一下,只得起身回敬了刘贤一杯。
原来当日刘贤诈取江州,刚巧吴兰、雷铜在江上被周泰击败,二人领数百败兵逃回,来到江州城下叫门,刘贤于是来了个请君入瓮,将二人骗进城中,调兵围住。二将见自己自投罗网,心下十分郁闷,却也只得投降。
刘贤收得二将,顿时喜出望外。在撤出江州城后,一路之上都对二将嘘寒问暖,指望深结二将之心。
当下刘贤敬了吴兰、雷铜,又回头去李恢、爨习身前敬酒,及至来到蛮王芈同、竹楷身前时,竹楷仰头喝了酒,芈同也挣扎着起身欲要饮酒时,刘贤急忙止住,道:“滇王有伤在身,这酒就免了吧,以免伤了身体。却不知你的伤势如何了?”
芈同看了看右臂,只见手肘以下空落落的,不由悲苦地道:“多谢将军关心!当日我被斩断手肘,如此重伤,若是平常时候,多半会流血不止而亡。幸得将军仁慈,亲命医者为我治伤,这才保得性命。将军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刘贤大笑道:“滇王有心了!日后我军进取南中,还要多多仰仗你啊!”
芈同闻言,面色一红,道:“将军但有吩咐,我无不从命!只是还请将军莫要再叫我滇王了,我家早已被撤销了王位,如今只不过是个势力大一点的部落君长而已。”
刘贤道:“这有何难?只要滇王能真心助我,待他日我扫清宇内,自可下诏恢复你滇王爵位。”
芈同闻言,激动得浑身一颤,道:“将军此言当真?若能如此,日后将军但有差遣,我麾下七十二洞蛮兵,皆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旁边竹楷也急忙拱手对刘贤拜道:“若将军愿意恢复我夜郎王位,我也愿率麾下蛮兵,拼死报效将军。”
刘贤大喜,扶起竹楷、芈同,笑道:“二位勿忧!只要为我立下相应的功勋,何愁日后不能恢复王位?”
芈同、竹楷得了刘贤承诺,尽皆归心,一时宾主尽欢。
如此又饮了一阵,就见李恢趁着酒兴起身道:“如今将军孤军深入益州,退路被周瑜、刘备夺去,就算能拿下南中,暂时安身,但南中荒僻,钱粮不足,也难以久守。不知将军可有长远之计?”
刘贤闻言,见一众将校俱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知此时军心浮动,若不给众人一些前景,恐怕李恢、爨习、张裔、费诗、吴兰、雷铜等人终究会心下不安。当下笑道:“南中虽然荒僻,却有道路和交州相连,待我到了南中,立即整修道路,将南中与交州连成一片,到时候自然是进可攻、退可守!”
李恢闻言,默默无语地坐了回去。
旁边张裔道:“将军说的,莫非是南中与交趾相连的鸟道?不说此路艰险,能否通行大军,便只说那交趾太守士燮,听说至今也未曾完全归附将军,他如何肯借道?”
刘贤道:“我自有办法!”
张裔与费诗对视一眼,就听张裔继续道:“将军难道就没有想过进取cd?只要拿下蜀郡,分兵守卫广汉、犍为,再从南中、荆州发兵增援,日后未必便不能驱逐刘备、周瑜,